理的事,我就要幫他,我不是朝廷命官,也不是以天下為己任的大英雄,我只是一個小女子,只想守護自己的家,天下大義,與我何干?」
「你……」羅克敵為之一窒,氣惱之下閃身又要撲向楊浩,丁玉落卻已挺劍迎上,幽幽說道:「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避着你,冷落你了?」
羅克敵怒道:「你要依附叛逆麼?」
丁玉落斬釘截鐵地道:「我只認得他是我的二哥!」
「好!好!」
羅克敵氣極,沉聲喝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既然如此,羅某男兒丈夫,豈惜兒女私情?得罪了!」說罷挺劍沖了上去。
丁玉落不甘示弱,舉劍相迎,二人又戰在了一起。楊浩凝神觀察了片刻,發現羅克敵雖然恨極,對玉落卻仍留着三分情意,看來他是想擊倒玉落,再來取自己性命,丁玉落劍法雖遜色於他,在他有心相讓之下卻暫時打了個平手,沒有性命之虞,楊浩這才放下心來。
他從懷裏摸出一樣東西,慢悠悠地走過去,趁着兩人錯身而過,挺劍再戰的當口,飛身迎上,攸地站到了兩人中間,手中舉起一樣東西,喝道:「不要打了,羅兄,你看這是什麼?」
羅克敵見楊浩手中四四方方一件東西,並不像是武器,不由奇道:「這是什麼?」
楊浩一字字道:「免死金牌。」
民間所稱的「免死金牌」,在古代確有這種東西,官方正式的名稱叫「金書鐵券」,或者叫「丹書鐵券」,比如前朝後周世祖的兒子,就得到了趙匡胤所賜的「丹書鐵券」,非有謀反大罪,不得殺戳。
羅克敵一驚,失聲道:「他賜了你丹書鐵券?」
隨即冷笑一聲,說道:「如此說來,你們果然是沆瀣一氣了。羅某是先帝所封的官兒,今日為先帝除奸,恕不接受今上的詔命,你這丹書鐵券,保不了你的性命。」
「蠢材!你見過這樣的丹書鐵券麼?何不……打開看看?」
羅克敵頹然坐在土坡上,望着輕伏如浪的青紗帳久久不語。
楊浩向玉落打了個手勢,一瘸一拐地向他走去。
羅克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別裝了成麼?」
楊浩哈哈一笑,挨着他坐下,親親熱熱地便去攬他肩頭:「不好意思,裝習慣了,不裝的話有點不自在。」
羅克敵沒好氣地掙開來,冷冷地問道:「如今你打算怎麼辦?奉密詔輔佐魏王,還是回蘆州做你的草頭王?」
楊浩也望向月色下起伏如浪的青紗帳,悠悠說道:「羅兄,憑心而論,我做七氏共主,是在入朝之前。西北之地,名義上說是大宋的江山,實際上就是雜胡聚居的藩鎮,朝廷左右得了麼?麟州楊家,府州折家,夏州李家,再加上回紇和吐蕃,他們才是西北真正的主人。如果我到了那個地方,能夠佔有一席之地,對大宋來說難道會更糟?」
羅克敵冷笑道:「這麼說你是要回西北了?娘娘的血詔怎麼辦?娘娘以國事相托,你便就此袖手不理了?」
楊浩輕輕吁了口氣,嘆道:「羅兄,忠義……固然是好的,可是憑白送死於事無補的忠義,卻是蠢的。」
羅克敵反詰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魏王揮師返京,難道不可一戰?」
楊浩截口道:「娘娘和公主、二殿下處於深宮之中,想的難免簡單,羅兄卻不該犯這個錯誤,你應該很清楚,這還是魏王頭一回領兵,那些驍將之所以對他俯首聽命,是因為他代表着皇帝。可是如今朝中已經換了新皇帝,魏王怎麼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武將肯不肯跟着他反。
羅兄,你現在剛剛做了半個月的步軍都指揮使,在軍中尚未樹立足夠的威望,培植對你一意追隨的部將,你現在若下一道軍令,士兵們決不敢不從,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為什麼?因為你有無上的權威,可以任意處置他們。但是這權威來自朝廷,如果現在的你要指揮所部向汴梁城發起進攻,試問有幾個人還肯聽你的命令?」
「我……」
「羅兄,求仁得仁,換個心安理得,就算是盡到了責任?那不是自欺欺人麼,如果魏王能起兵,我可號召蘆州軍民響應,正好明正言順地立軍,可是如果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