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暗戰
慶王府,案上攤着幾張傳單,慶王反反覆覆看了幾遍,抬頭道:「這東西有什麼問題?」
耶律墨石道:「大人,散入城中的傳單,大多都是煽動銀州軍和民壯造反的,還有恐嚇咱們獻城投降的,上面的都說的直白簡單,哪怕只識得幾個字的大頭兵也都看的明白,可是屬下發現其中有些傳單內容非常古怪,寫的東西難辨其意,似詩非詩、似話非話,便是精通漢字的讀書人也不解其意,屬下想,這幾份傳單,必是給特定的某個人看的特殊的東西。」
慶王動容道:「你是說,我銀州城中有他們的人?」
隆興翼蹙着眉頭道:「不無可能,墨石大人將這幾份傳單給屬下看了,屬下邀集了幾位將軍來,對這單子上寫的東西也不甚了了,我們幾個計議了一番,覺得大有蹊蹺,所以才趕來稟報大人。」
慶王目光閃動,冷笑道:「他們的手能伸得這麼長?」
隆興翼道:「大人,他們的爪子伸得長短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據此看來,他們潛伏在城中的人,地位一定不低,對這場戰局或許能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果只是普通的眼線耳目,他們是不會如此大費周章進行聯繫的,就算聯繫上了,這些人對城外敵軍又有什麼幫助呢?依常理揣測,他們想要聯繫的人,必對他們有莫大幫助,這才是最為可慮的事。要知道……」
慶王冷笑道:「要知道如此能左右戰局的,必是我城中統兵大將,對麼?」
隆興翼拱手道:「大人英明。」
慶王斷然搖頭道:「依本王看來,這不過是楊浩使的疑兵之計罷了,城中諸將包括你等俱是隨本王刀山火海一路闖蕩過來的,若說其中有任何一人對本王居心叵測,本王都是萬萬不信。」
羊丹墨感激地道:「多謝大人信任,不過……咱城中有一個人,卻不是一直追隨在大人左右的將領。」
慶王雙目一張,厲聲喝道:「誰?」
「劉繼業!」
慶王先是一怔,隨即啞然失笑道:「你說是他?哈哈,他能有甚麼可疑。若非是他,此城恐已落入耶律斜軫手中,本王的人頭,也被他做了邀功請賞的本錢。正因得劉將軍相助,我銀州城才成了一座銅牆鐵壁,若是疑心到他的頭上,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耶律墨石陰沉沉地道:「大人,這幾封傳單上,寫的東西不盡相同,不過上首都有兩個字:木易。」
慶王奇道:「那又如何?」
耶律墨石道:「木易,合而為楊。而那劉繼業,本就姓楊。」
慶王捋着鬍鬚,不以為然地道:「這未免有些牽強了吧?」
隆興翼舔了舔嘴唇,說道:「這些天,城外人馬攻城突然變得有了章法,與開始時混亂不堪各行其事的打法大不相同,顯見是換了一位統帥。南院大王耶律斜軫強攻銀州城,被我們關進瓮城的士卒有幾名傷兵未死,屬下曾盤問過他們,得知蘆州主帥確是換了人,那人是一個年僅弱冠的少年,但這些士卒只知其為折將軍而不名。屬下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小人,可是結合這封顯見是別有用意的傳書,屬下不免要有所疑心了。」
慶王不耐煩地道:「疑心甚麼?不要吞吞吐吐的,你就不能一次說完麼?」
隆興翼在慶王身邊一向扮演軍師角色,素來知慶王脾氣,慶王只對兩種人不客氣,一種是他不放在眼裏的,一種是他視做自己人的,所以雖見他惱了,卻也不慌不忙,從容說道:「大人,雲中折家,三百年來開枝散葉,處處開花,西北地區姓折的數不勝數。可是能讓楊浩臨陣換將倚為臂膀的只有一家,通兵法、擅韜略,以弱冠之年剛剛拜將就能指揮調動這麼多的人馬,居然打得條理分明的,也只有一家,府州折家。」
慶王凝重地道:「你是說……府州折家派人助楊浩攻城?」
隆興翼詭異地笑了笑,緩緩道:「漢國劉繼元能派劉繼業助大人守城,府州折御勛派子弟助楊浩攻城,又有什麼奇怪?」
慶王想了想,釋然道:「不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兵強馬壯者為之!西北亂局,有兵就是草頭王,這些草頭王想維持目前的局面,是不希望我耶律盛在西北攪起血雨腥風來的。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