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眸底閃過一抹微光,神色溫和地看着白一一。
空氣里的曖昧,如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把兩人籠罩其中,彼此的心跳,在這份曖昧里加速,失了節奏。
白一一的手帶着一絲輕微的顫抖,嫩如蔥白的纖指生硬地抓過顧愷的襯衣和鈕扣。
一不小心,手指觸碰到了他胸膛的肌膚,許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顧愷的身體很燙,白一一手指被那溫度灼燙,如觸電一般,縮回了手。
「……」
顧愷喉結滑動了下,沒有出聲。
看着白一一僵硬地一顆顆鈕扣給他扣上,他眸底的色澤漸漸變得清亮,一絲暖意掠過深眸,薄毅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謝謝。」
他嗓音帶着一絲沙啞,魅惑而性感。
白一一正在扣最後一顆鈕扣,耳邊鑽進他低沉的嗓音,伴着那溫熱的男性氣息,她手驀地一抖。
心跳亂了下,又重新捏住鈕扣,給他扣上。
「好了。」
相對於顧愷聲音的沙啞,白一一的聲音則是僵硬的,像是害怕他再喊她做其他什麼事,她轉身走,逃也似的出了主臥室。
自始至終,都沒敢看一眼顧愷。
顧愷高大的身軀站在床前,眸光幽深地看着她身影出了臥室,他抬手,修長的食指輕輕撫上自己的唇瓣。
心頭某處,不知不覺地泛起一層柔軟,也許,他是該讓瞳瞳有個完整的家,放下過去的恩怨。
轉頭,看了眼還在熟睡的瞳瞳,顧愷嘴角彎起一抹溫柔地弧度。
***
白一一走到樓梯間的時候,想起顧愷手上的傷,剛才她有看見,那紗布隱隱染了暗紅色血跡。
她蹙了蹙眉,快步下樓,找出家裏備好的藥箱。
顧愷一下樓,便看見放在茶几上的藥箱,白一一坐在茶几旁的沙發里,藥箱開着,裏面的東西雖沒有拿出來,但一看就知道,是等着他。
見他走過來,白一一抿抿唇站起身,眼睛盯着他的手,「我把藥箱拿出來了,你過來先包紮一下,再吃飯。」
「還吃飯?」
顧愷挑眉,「你不是說,錢松南讓你半小時之內趕過去的嗎?」
白一一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現在去也晚了,不如吃了飯再去,就像你說的,看見錢松南那樣的人,根本吃不下東西。」
顧愷被白一一的話逗笑了,俊美的五官線條泛起了一絲柔和之色,走到沙發前坐下,把右手伸到白一一面前:「你會嗎?」
「你自己拆。」白一一擰了眉看着顧愷手掌心,見紗布比剛才紅了些,她猶豫了下,改變了要給他包紮的決定:「去醫院吧,傷口要是感染了怎麼辦?」
「晚飯是你做的嗎?」
顧愷像是沒有聽見白一一的話,轉頭看向餐廳方向。
白一一一時沒反應過來,茫然的眨了眨眼,「嗯,我做的。」
顧愷勾唇一笑,抬步就往餐廳走去,「那吃了再去醫院吧。」
「不行,現在先去醫院,要不你就自己包紮了再吃。」白一一見顧愷朝餐廳走,小臉變了變,快步追上去,氣惱地抓住他的胳膊。
「好吧,去醫院。」
顧愷看着白一一小臉薄怒而倔強的樣子,無奈地嘆口氣,妥協了。
要是替別人包紮,倒沒問題,關鍵是他自己的右手,只剩下左手可以用,還真是不太方便。
除此外,他覺得被面前這個動不動就和他爭吵,惹他惱怒的女人關心着,享受她的陪伴,是一件心情愉悅的事。
白一一見他答應,心裏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顧愷先開了口,對從廚房出來的小保姆交代:「把飯菜留着吧,我們一會兒回來再吃。瞳瞳在樓上睡覺還沒醒,你照顧好她,有什麼事,就打一一的電話。」
「好的,顧先生。」
小保姆恭敬的答應。
白一一眨了眨眼,鬆開抓着顧愷手臂的手。
顧愷垂眸,掃了眼她的手,轉身朝門口走。
顧愷手受傷,開車的任務,自是落到白一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