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轉頭,坦然地迎上白一一帶着嘲諷的眼神,雲淡風輕地回答:「沒什麼好瞞你的,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方芷薇把衛靜姍打成了豬臉。」
白一一眸色變了變,把臉轉向車窗外,不作回答。
車廂里的氣氛,一下子又安靜下來。
「對了,我聽阿錦說,你只是回去幫忙幾天,並非回去一直上班?」
沉默了幾分鐘,顧愷有些受不了的開口,從後視鏡里看着一直轉頭看着窗外發呆的白一一。
白一一聽見他的話,並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回答:「嗯,馬上要過年了,廠里忙,我回去幫幾天忙。明年就另外找工作。」
「你不會是想離開g市吧?」
顧愷俊眉擰起,眸子裏掠過一抹深銳,眸光沉沉地看着她。
白一一眼神閃了閃,「沒想好。」
「白一一,你之前答應過我,不會帶着瞳瞳離開g市的,你可要信守承諾。」
白一一終於轉過臉來,似水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異樣情緒,唇瓣抿了抿,輕聲出口:「顧愷,你不覺得,我離開g市對你更好一些嗎?」
「什麼意思?」
顧愷冷笑,墨玉的眸子裏,已有慍怒地跡象。
白一一無視他眼底的慍怒凝結,理智而冷靜地分析,「我們現在的關係,不適合經常見面。以前我答應你的時候,並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有一天會變得這麼尷尬。」
「尷尬?」
顧愷眼裏的慍怒在加重,如風暴前,天邊匯集地陰雲,讓車內的氣氛也瞬間僵了一分。
白一一點頭,看着他的眸子裏一片平靜無波,相對於顧愷的慍怒,她似乎心靜如水,「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但我覺得,現在每一次和你的相處,都尷尬。如果你願意撫養瞳瞳,我願意放棄她的撫養權,只要你讓我看她就行。」
顧愷捏着方向盤的大手力度一寸寸收緊,修長白板的手指指節分明,隨着白一一的話鑽進耳里,他指節隱隱都露出了青筋。
薄毅的唇角緊緊地抿成了一條冷冽的直線。
坐在副駕座里的白一一,明顯感覺到了身旁的冷冽氣場,車廂里的空氣,也因此而稀薄,她心口處,覺得一陣的悶。
「還有什麼想法,你索性一次說完。」顧愷一字一頓,聲音冷得令人心顫。
白一一心尖窒了窒,她看着顧愷冷若冰霜的俊臉,和之前在廠門口,給她打開車門的那個男人,全然是一個春天,一個冬天。
她心裏莫名的泛起一層細密的難過,說來真是好笑。那會兒在廠門口,他站在車外,可謂是冰天雪地里,雖然沒有笑容燦爛,但給她的感覺,至少是溫潤的。
可現在,她覺得車內的溫度都因他而驟然降低了,空調失了效果。
她竟然都覺得一陣的發冷,不是身子冷,而是心冷。
「顧愷,我希望,我們做不成朋友,也能做理智而平靜的陌生人,而不是仇人。」
白一一的話音落,身子忽然因身旁顧愷猛打方向盤的動作而劇烈地晃了晃,她下意識地手抓住座椅,以穩住自己的身子。
邁巴赫在路邊急剎停了下來。
她驚愕轉眸,對上的,是顧愷那凌厲如刀子般的眼神,雖是冬天,但因下雪的關係,天際比平時亮些,離得近的車內,白一一清楚地看見他眼底翻滾的怒意。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雙手。
「其實,你一直當我是仇人,我也不在意……」
白一一的話,沒有說完,便被顧愷劈頭蓋臉的吻給打斷了。
她雙眸圓瞪。
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放大的俊臉,五官依然英俊,卻覆着一層冰霜,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味道,甚至,連這電流竄過身子般激起的酥麻和顫粟都讓她熟悉。
可是,不同的,是他唇瓣上的涼意,透過她唇瓣,直達心臟。
還有他的霸道,粗魯和憤怒,如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進了白一一的心窩,她痛得想掙扎,反抗,雙手剛一動,卻被顧愷一隻大手就控制住。
她抿緊的唇瓣被撬開,他帶着滔天怒意闖進她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