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場車禍,溫錦早已拿到周明富的罪證了。
他們以前和溫錦雖沒有交情,但有關他的事,多少是聽說過一些的,想了想,他又問墨修塵:「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揭穿程佳,還是假裝不知道?」
墨修塵沉思地說:「暫時不揭穿她,周明富已經發現了自己被暗監聽,只是不確定,是誰做的。」
顧愷有些失望,「我還想說,溫錦既然監聽了周明富,那就讓他再弄一些證據呢,怎麼就被發現了?」
墨修塵冷笑一聲,周明富要是傻,也不會爬到這一步,他一向十分小心的,特別是在溫洪睿夫妻車禍死去後,他哪裏敢有絲毫大意。
溫錦能監聽到那些,已是不錯了。
「我給你帶了這個,你拿去做個化驗。」
墨修塵猶豫了下,掏出錢包,打開,從錢夾里拿出一個透明袋子,裏面,是兩根烏黑的髮絲。
顧愷表情驀地一僵!
他墨玉的眸子盯着他手裏的透明袋子,呼吸,有些沉,遲遲都不伸手去接。
「阿愷,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是害怕溫然不是你要找的人,會再一次失望。」
被墨修塵揭穿,顧愷俊顏白了白,薄毅的唇瓣,緊緊抿成一線。
那個流程,這些年他最是熟悉不過,有一段時間,他近乎瘋狂地做着那件事,但凡是和他妹妹年齡相仿的女孩,或是一些孤兒院的女孩,他都記不得,失望了多少次。
他永遠記得,他媽媽臨終前對他說的話……
這次,他之所以不敢,是因為,溫然是他這些年覺得最親切的女孩,和她在一起,他總是控制不住地想對她好。
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的道理,他懂。
說他膽小也好,自欺欺人也罷,他是真的害怕在一次失望了,一直不去證明,就可以一直欺騙自己,溫然就是他要找的妹妹,一旦真相擺在面前,想自歁,都不行。
墨修塵皺了皺眉,抓過他的手,把透明袋子放進他手裏,沉聲道:「你自己考慮要不要做,我希望我們兩個,總有一個能完成心愿。」
說完,墨修塵站起身,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關門聲傳來,顧愷身子也未動一下,保持着同一個姿勢,眸光怔怔地看着手心的透明袋子,這一刻,裏面的髮絲仿若有千斤重。
他耳畔,響起他母親最後用盡了全部力氣,說得斷續的話:「阿愷,答應我……一定……要找到……你妹……」
他家是百年醫學世家,他和父親都是有名的醫生,卻治不了他母親的心病,眼睜睜看着她鬱鬱而終。
緊緊地抿了抿唇,顧愷骨節分明的長指緩緩彎曲,把袋子緊緊捏住,修塵說得對,他們兩個,總該有一個完成心愿。
***
下午,不到三點,溫然就準時出現在了機場。
白筱筱跟着人群從安檢出來,給了溫然一個大大的擁抱。
「然然,我給你帶了好多禮物,你肯定喜歡。」
白筱筱除了曬黑了一點之外,沒有任何的變化,出去玩了一畔,看起來精神很好。
「你回來得這麼急,還能有時間買禮物?」
溫然看了眼她的行李箱,笑着詢問。
「我又不是臨時買的,走到哪裏,看到喜歡的,就買下來了,還有一些零食,都是你喜歡的。」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出機場,溫然的車得比較遠,去車位的時候,不經意一眼,看見停車場裏一道熟悉的身影。
白筱筱正說着話,見溫然突然停下來,她詫異地轉頭跟着看去,視線觸及到幾步之外,那輛黑色阿斯頓旁的男人時,脫口道:「然然,那不是墨修塵嗎?那個女人,又是誰?」
溫然輕抿着唇,沒說話,看着墨修塵和那名穿着時尚的短髮女子一起上了車,才收回視線,淡淡地說:「走吧!」
「然然,你也不認識那個女人嗎?」
上了車,白筱筱關心地問,她看得出來,溫然表面沒說什麼,心裏,肯定有些不舒服,剛才墨修塵和那個名女子不知站在車外說了什麼,那女子笑得好燦爛明媚。
墨修塵雖然沒有像她笑得那麼燦爛,但彎着的嘴角帶着淺淺的笑,眉宇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