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燦爛明媚時,手忙腳亂白銀落。
此時的東市街道上可真是熱鬧之極吶——
白銀四隻爪子在空中不停揮舞,想要抓住點東西來減緩自己的下沖之勢。
但是在空中根本找不到着力點,所以,白銀肉嘟嘟的小身子跟火箭一樣直往下墜,她撲騰來,撲騰去,不僅沒減緩速度,反而加快了。
這事說起來慢,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最後放棄自救的白銀無奈地側頭,感受着耳邊呼呼的風聲。
又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地面,心裏自怨自艾。
嗚嗚嗚,她就知道,跟了這個神棍國師就沒什麼好事。
她都數不清自己在空裏撲騰過多少次了——
自己穿到異世已經夠悲催了,還要碰到祁連流末這種無恥腹黑狗血的男人。
她現在覺得自己就是一餐桌,上面擺滿了杯具——
眼看着真的要摔到地上,白銀認命地縮了縮爪子。
想不到,平日裏完全不被自己放在眼裏的距離,現在卻能讓自己摔死,也真是夠諷刺的了——
更加諷刺的是,自己竟然還是因為一小塊臭豆腐摔死的,有沒有搞錯啊?!
「嗷嗚」「嗷嗚」「嗷兒——」白銀的叫聲悽慘的不能再悽慘了——
畢竟是人家生命里最後一次出聲了嘛,白銀認為她叫的悽慘點也很正常——
高聲憤憤的狼叫直衝雲霄,尖利地讓祁連流末不覺皺起了眉頭。
雖然眉頭在擰着,嘴角卻微微勾起,這小傢伙還真是可愛——
白銀尖叫着閉上眼,準備迎接能讓他粉身碎骨的疼痛——
「嗷嗚」「嗷嗚嗷嗚」
「嗷?嗚?——」怎麼不疼,不是已經着地了麼?
疑惑地睜開眼,肥爪子按了按小身子下的東西。
咦?軟軟的——哦,也不對,還有點硬。這不是地面的觸感啊——
扭頭,眯眼,看見的是五根小柱子,柱子的顏色白皙到有點透明。
白銀迷茫地歪歪頭,愣神,下一瞬忽然反應過來,驚得一個猛子蹦起來——
媽呀,這不是人的手麼?
但是,是誰的手捏?
白銀在腦子裏把所有人轉了一圈,最後雙眼瞪大,有些鬱悶又不信地轉頭,果不其然,她對上了一張風華絕代的臉。
祁連流末鋒銳的五官莫名地柔和了許多,墨色的清眸輝光微漾,溫柔地看着白銀。淡色的唇角微勾,明明是似笑非笑,但僅有的那一點微笑被夕陽映照的極是耀眼。
白銀一時被驚艷住了,祁連流末這樣溫柔帶着寵溺的神情讓她產生一種錯覺——仿佛,她是被眼前這人放在心上寵的。
祁連流末可沒白銀想的那麼善良,他是故意在白銀快落到地上才接住她的。存心想給白銀留個教訓。
鳳眼輕挑,看似專注地看着白銀。嗓音微微上挑「小傢伙,看樣子沒被摔死你很驚訝。這麼想死啊?」
白銀忽的反應過來,眼前這人可是那無恥腹黑的國師神棍。別說心了,順帶着肝脾肺腎都成黑色的了。
整個內里都是黑的,這種人怎麼會好心救她!聽聽他說的這話,肯定是自己摔死了就沒有人——不對,是沒有獸讓他嘲笑了。
像他這種一天不坑人就渾身不得勁的人怎麼會讓自己摔死呢,畢竟自己現在是他的可憐小寵不是?可供他調戲供他坑——
還有最關鍵的問題就是——
再怎麼說自己也算是祁連流末的金寵,就這麼憋屈的嗝屁了,說出去他也沒面子不是?!
這條條總總總結下來,白銀認為,祁連流末救自己是理所當然的——自己完全不需要感謝。
所以,白銀只是抬起肥爪子,褒獎似的拍了拍祁連流末的手腕。拍完後,白銀嘴角微抽,自己果真是長得太小了。
她原來是想拍祁連流末的肩膀的,反正現在他是蹲着的,高度跟自己差不多。但是——
自己短胳臂短腿的,而且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時速賽,後腿還發軟呢。別說夠胳臂了,能夠着手腕不錯了——
祁連流末一絲不拉的將白銀的情緒變化全部收入眼中,眼中隱隱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