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眼珠子一轉,淡藍色的大眼登時就暈出了水濛濛的霧氣,可憐兮兮地抬眼看向祁連流末,還伸出一隻肥爪子小心翼翼地捏住他的衣角,一副我很可憐你不要怪我的表情。
「嗷兒——」看俺這麼可憐,你表罵我嘛——
祁連流末似笑非笑地瞧着白銀慘兮兮地拽住他衣角晃來晃去,呆呆傻傻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可愛。
但是,再怎麼可愛也掩蓋不了這小傢伙是個闖禍精的事實——
????祁連流末兩根指頭提溜起賣萌的白銀,眉頭揚起,一臉嫌棄地看着它,「看看你這個醜樣子,是剛從廚房裏滾出來麼?」
白銀:「……」你才丑呢!
輕輕鬆鬆把白銀的掙扎壓下去,祁連流末又抽出一張手帕嚴嚴實實地把她裹住,再三看了看確保不會有灰塵落到他身上才抱進懷裏。
白銀整個身子都被塞進帕子裏,只有兩隻大大的眼珠子留在外面。
雖然手帕的料質很好,絲綢一樣的柔軟觸感挺舒服。而且這帕子極薄,就好像是一層輕盈的紗籠在了身上。
但她還是很不爽,使勁兒蹬着四爪兒想從那破帕子裏拱出來,大大的眼不忿看向頭頂上的祁連流末,就你乾淨,俺又沒讓你抱,嫌棄我就別抱啊!!!
「剛剛的賬還沒跟你算呢,你是想本座現在就跟你算麼?」祁連流末垂眸,視她的掙扎於無物,在她頭頂上悠悠說道。
白銀聽見這話,掙扎的身子一僵,垂頭喪氣地低下腦袋,下巴墊在祁連流末胳臂上。
她現在就像個農村老大媽一樣頭上頂着手帕的一角,死氣沉沉地趴着,不動了——
在一邊當觀眾的一狼一蟒見到這一幕齊齊扭頭,對視幾秒,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的光。
在他們心中,國師大人一直是冷漠疏離,雍容矜貴的。
他們都以為國師大人是壓根沒有感情的,永遠都會是雲淡風輕,萬事不縈於心的表情——
卻沒想到,原來國師大人也會露出正常人的表情——
祁連流末一邊摸摸白銀的頭,恩賜一樣地幫她鬆了松帕子。
一邊抬起眼皮涼涼地掃一眼楞在眼前的一狼一蟒,聲音沉冷:「看來你們兩個都很閒,需要本座幫你們找點事干!」
白銀趁着祁連流末跟眼前兩隻說話的功夫,偷偷摸摸把肥爪子給扒拉出來,輕抬輕放,搭上祁連流末的胳臂。
晉蟒和狼躍心中一跳,一抬頭就迎上祁連流末蘊含着森森涼意的黑眸。
一狼一蟒同是眼角一抽,下一秒就見眼前的一狼一蟒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地是兩個中年男子。
兩人齊齊踏前一步,跪倒地上。齊齊搖頭道「大人,我們都很忙,不用您來安排別的事了——」
果然,看國師大人的戲是要付出生命危險的——
祁連流末似笑非笑地垂眸瞧他們一眼,冷哼一聲,抱着鬼頭鬼腦盯着他的白銀走了。
再一次穿過幽深的長廊,白銀還想着那一狼一蟒變身成人的一幕。
小爪子撓了撓祁連流末,仰頭望着他的下巴,還是忍不住把心裏的疑問問出口,
「嗷嗚——」
那園子裏出現的都是妖麼?
祁連流末沒有回答白銀的疑問,腳下不急不緩走着,狹長的鳳眼瞧着平靜的湖面,內心卻不平靜。
他在玉成軒外佈置過結界,能夠攔住任何想要闖進去的人——
結界的力量不是很強,但也絕對不是一隻從未修煉過的狼能闖進去的——
這頭小狼,竟然能毫髮無損地穿過他的結界?——
平靜若幽譚的瞳仁泛起波瀾,閃過一道高深莫測的光,就算是什麼神仙歷劫也不可能有這種能耐,看來這頭小狼的本事不小……
念及此,他陡然眯起雙眼,凌厲目光投到懷中白銀的身上,低沉道「本座問你,你是怎麼進玉成軒的?」
白銀沒有等到回答,卻聽到了祁連流末有點陰沉的聲音。
一直抬着的眼正對上祁連流末低下的目光,心中猛然一跳。
從她第一天見祁連流末開始,他對她一直是和顏悅色的,雖然也會威脅她,忽悠她,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眉眼之間都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