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國師出手相助。」高陵三人踉蹌着走到祁連流末面前,深深行一禮。
程木澤看起來在三人中佔主導,吩咐兩人去清點傷亡人數後,又是抱拳,苦笑道「這次要不是國師幫忙,我等可真的要命喪於此了……」
祁連流末沒說話,白銀歪頭打量着程木澤,雖然是重傷在身,軍人的鐵血不屈卻絲毫不減。
程木澤瞧一眼天上艷陽,「國師大人辛苦,木澤願意做東感謝國師幫忙,還請國師賞光。」
「本座不跟人一起吃飯。」祁連流末望着遠處天空,又繼續道:「看見你這幅隨時完蛋的樣子也倒本座胃口。」
程木澤臉上漲紅,剛要出聲又聽祁連流末道「旱魃乃是上古大妖,雖然青木只得幾百年道行,身上旱毒也不容小覷。」
程木澤一愣,手中已經出現了一白色藥瓶。
「這藥拿去,能解你們身上的毒。」
程木澤低頭看那藥瓶,絲絲清涼的氣息傳到他手上,身上火辣辣的燥熱頓時去了不少。
連忙想要感謝祁連流末,一抬頭,原本站在近前的人已經消失不見,只聽見低低的話聲。
「這麼點功力就想逞英雄,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程木澤站在原地,默了片刻,握緊手中藥瓶。
下次,他絕對不會如此狼狽!
……
白銀乖乖窩在祁連流末懷裏,如上等貓眼石一樣的藍眼睛盯着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滴溜溜亂轉,眼底的狡黠之色遮也遮不住。
從剛才祁連流末和那隻旱妖的對話中她得到了很多信息。
第一,尼瑪,這貨說那隻旱妖只有幾百年道行,說不定他已經活了千年萬年了?!!
小鮮肉秒變老男人啊有木有,這讓她那顆萌噠噠的少女心如何承受啊,如何承受!!!
第二,強大的男人就是要在哪裏都吃的開,這貨不僅在人族混的好,特麼的在妖族也是積威甚重啊,看那個百年老妖在他面前戰戰兢兢的樣子就知道了……
可憐她還想着那天修煉有成把場子找回來,給他狠狠一腳踹開,然後包袱款款溜之大吉呢……
現在看來,做夢來的容易些……
「想問什麼就問……」祁連流末手放在白銀頭頂一堆問號的小腦袋上,一邊順毛一邊低笑道。
白銀一怔,正疑惑他怎麼知道自己想什麼,只聽得頭頂悠悠的聲音又是響起。
「本來就夠傻的了,再傻點那就是在丟本座的臉了……」
白銀:「……」
好吧,不恥下問是老祖宗傳承給我們的良好美德。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她會把場子找回來……
現在嘛,形勢比人強,還是乖乖當小白吧——
兩隻肥爪子抱在一起,軟軟的下巴墊在祁連流末手上,她開啟求學模式——
「嗷嗚——」
你先告訴我你活了多久了——
祁連流末一挑眉,沒回答。
白銀再接再勵,鼓起腮幫子,爪子輕輕撓幾下他的手——
你讓俺問得,俺問了你腫麼可以不回答捏,你這是言而無信!!
祁連流末衣袖一揮,行進的速度更快。
若一道驚艷流光在雲間划過,白銀只能看到層層白雲飛快後退,好像一幕幕縱橫光影在她眼底一閃而過。
「本座沒說不回答你,只是——」祁連流末話一頓,眼底閃過晦暗不明的光,「本座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了——」
清淺的話平平淡淡,依舊是祁連流末的語氣,雲淡風輕,輕描淡寫,似是完全不放在心上。
白銀心猛然一跳,陡然抬頭看向祁連流末。
視線所及,是他弧線完美的下顎,優雅,冷漠。
不知不覺,心裏的疑惑緩緩問出口「嗷——」
那,親人呢?
祁連流末望着前方翻滾的雲海,眸底映着波瀾壯闊,冷淡開口:「時間太久,早就忘記了。」
白銀心一顫,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幕。
蒼茫的荒蕪原野上,一個小小的孩子在踽踽獨行。
周圍沒有人,孩子軟軟的小臉上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