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連連點頭,仰臉看着他。
只見男子清冷一笑,單手勾起她的下巴,「首先,本座不是你的老師,現在不會是,以後更不會是。」
「本座教你修煉,自有一番因果在裏面,以後你會知道。」
「至於赤國這裏的事,一切都有定數,你知道跟不知道,沒什麼區別。」
白銀:「……」
切,姐還不想知道了呢!
翻滾的流雲在祁連流末腳下起伏,沒人看到他眼中的寒徹冷意——
……
艷陽的溫度落到世上每一處,橙紅色的暖輝似是能照暖一切。
赤國都,城郊。
春風微微拂過,地上青草隨風搖擺,肆意張揚。
偌大的城郊也只餘下這一處不是荒蕪得了——
青衣站在一處山坡上,望着山下最是富麗堂皇的一處,眉眼俱是垂下。
清風吹過她天青色的衣衫,墨黑色的髮絲在她身後狂烈地飛舞!
一瞬不順地盯住已成一片廢墟的赤陽殿,墨黑的眸子裏逐漸染上血紅,通身散發出透骨濃烈的恨——
聲音裏帶着決絕的恨意,入骨,驚人,「塵歸塵,土歸土,你欠我的,我一定會一點一點討回來!」
猛然,烈風起,能吹走一切,卻吹不走女子心底濃濃的恨意——
「青衣姐?!」一道驚喜聲音忽地響起。
青衣猛然回頭,待看清來人後,手顫抖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青木?!是青木麼?……」
青木連忙走上前,臉上欣喜之色掩蓋不住,「青衣姐,真的是你!」
青衣眸光閃了閃,沒想到她被封印了這麼久,再出來時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青木,你怎麼會在這裏?!」青衣眸色一沉,青木的修為不過百年,如何會到了人族大陸!
青木冷冷一哼,「青衣姐,你一去百年。我還不是怕你出事,結果一趕到這裏就發現你竟然被鎮壓在赤王宮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衣面色一變,冷聲呵斥,「你這是胡鬧!」
清寒的眸光在青木身上轉了一圈,「你跟國師交過手?!」
「恩。」青木露出一抹訕笑,「我為了救你跟赤國的兵部尚書合作,這是合作條件!」
青衣面色更沉,「王斌找過你?!」
青木點點頭,「他說可以幫我把你救出來,看來他沒騙我!」
青衣一巴掌拍上青木的腦袋,恨鐵不成鋼,「你這個笨蛋,要不是國師手下留情放了你,你就被王斌那個居心叵測的小人給弄死了!」
青木撓撓頭,憨厚道:「姐,我都成年,你能不能別再拍我腦袋。還有,不是他手下留情好麼,他肯定以為我已經被他給滅了,是我用了青花霧氣才逃出來的……」
「白痴!」青衣再一巴掌打過去,清冷的氣質完全被暴力取代,「你以為他當上七國國師是靠的運氣麼,能壓住三十三重峰上的各種奇獸,他又豈是好惹的?!」
青木委屈地抱着腦袋,「我為了救你千里迢迢跑到這裏,你怎麼能老是打我——」
青衣手下一滯,眼神一時有些恍惚。
她不過是在青木年少的時候助他度過了一劫,就算沒有她的幫助估計青木也能扛過去——
說起來,她不過是多管閒事罷了,卻讓這傻瓜闖過三十三重峰來到人族大陸——
痛苦地閉了閉眸,可真是諷刺,她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青木看出青衣心中強壓的痛楚,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青衣冷硬地壓下心底滔天的恨意,平淡地看向赤王宮,「青木,你幫我一個忙——」
白日匆匆而過,白銀跟着祁連流末回到國師府。
祁連流末將白銀放到秦樓,也不管白銀的咆哮抗議,低聲威脅,「好好在這裏看書,若是本座回來的時候你還在無所事事,那晚飯你就別想了!」
白銀歪頭,伸爪勾住祁連流末的衣角,「嗷嗚嗷嗚!」
你要去哪裏?!
祁連流末靜靜看了她一會兒,緩緩開口,語氣裏帶着親昵,「怎麼,捨不得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