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夜嬰寧發現自己是睡在寵天戈的懷抱中的,這樣的場景,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每天都會上演的。她是愣了一下,才會反應過來,當即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寵天戈其實早就醒了過來,但他一直淺淺闔着雙眼,保持着懷抱夜嬰寧的姿勢不動,生怕吵醒她。
他自然感受到她的驚恐,沉聲道:「嗯,醒了?」
夜嬰寧本能地掙扎開,不明白他怎麼忽然間變了一張臉。
「你幹嘛睡在這裏?你又想怎麼……」
她向後退,不確定是不是寵天戈又動了什麼壞心思,也許,笑臉之後隱藏着什麼陰謀詭計也說不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兩個人之間居然已經到了這種劍拔弩張的地步。
「昨晚林行遠找到了我,他說查清楚了監控錄像的來源,是從他那裏流出去的。」寵天戈伸出手,輕拂了一下夜嬰寧鬢旁的頭髮,不想,卻惹來她的一陣戰慄,他愣了愣,從內心深處忽然泛起一陣難過。這種情緒,對於寵天戈來說,確實是不多見的。
「你要是一直都這麼怕我,也不至於總是能夠被林行遠抓到錯處。不過我想,他既然敢堂堂正正地來找我,就證明心裏沒有鬼。」
寵天戈的邏輯聽起來很有些古怪,但是他認定了的事情就是認定了,旁人怎麼說都不會輕易改變他的心意。
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向他,夜嬰寧怎麼也想不到,就在如此關鍵的時候,林行遠居然願意主動去澄清兩人之間的關係。他一向是自掃門前雪的性格,難得這一次居然願意來蹚渾水。
或許,這是身為她的「盟友」的一項福利待遇?
只是暫時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夜嬰寧,卻沒有辦法像是之前承諾的一樣,繼續和林行遠同仇敵愾,為了扳倒天寵集團而並肩戰鬥。
「我早就說過,孩子不是他的。」
儘量平靜地開口,話音剛落,忽然,夜嬰寧感到胸口一陣發悶,熟悉的嘔吐感再次襲來,她想也不想,連忙一把掀開被子,光着雙腳衝到衛生間裏。
很快,從裏面傳來了一陣陣聽起來就格外令人擔心的嘔吐聲,一聲接一聲,每次寵天戈以為要停下來了,隔幾秒種,又來一波新的嘔吐。
他坐不住了,也下床去查看,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孕吐中的夜嬰寧。
她跪在地面上,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扒着馬桶的邊緣,低着頭,吐得滿臉都是淚水,還有鼻涕,眼眶鼻尖都在微微發紅,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見到這一幕,寵天戈也顧不上其他,連忙走過去,拿了一卷手紙,扯下來一截塞進她的手裏。
「還行嗎?能忍着嗎?」
他想像不到這究竟是一種什麼的感覺,只覺得夜嬰寧撕心裂肺得彷佛都要昏厥過去,然而自己卻又幫不上什麼忙。
直到吐得幾乎連膽汁都要吐出來,本就空落落的胃此刻更是縮成了一團,夜嬰寧才終於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手裏攥着的手紙已經幾乎捏成了一個硬球。
「值得嗎?女人懷孕,身材走樣,又要承受這麼多,一切都為了這個孩子?」
寵天戈退後兩步,靠在門口,冷眼看着她走到水池前,擰開水龍頭,用涼水沖洗拍打着臉頰。
夜嬰寧不回答,執拗地洗臉、漱口。
寵天戈討了個沒趣,不再說什麼,只是等着她洗漱之後,兩人一起下樓吃早飯。
阿姨昨晚特地問清了寵天戈的口味,今天一大早就烙好了蔥油餅,說也奇怪,本來也很喜歡吃蔥油餅的夜嬰寧一走下來,聞到這味道,她的臉色當即就變了,轉身折回樓上的衛生間,又是一頓乾嘔。
這一次,寵天戈算是徹底見識到了孕婦所承受的巨|大辛苦。
吃過早飯,他看了一眼時間,然後親自去車庫,一個人出了門。
見寵天戈終於離開城北花園,夜嬰寧頓時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的心頭頓時爽朗了許多,也不怎麼噁心了,反而食慾大開,一口氣喝了兩碗小米粥。
孕婦的生活似乎單調又單純,沒有從前的那麼豐富多彩,從前夜嬰寧每天都會仔細地挑選衣服和搭配,彩妝、香水等等,但是現在,她可以一連半個月素麵朝天,絲毫不在意自己看起來是不是有
占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