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當寵天戈的腦海里浮現出「林行遠」這三個字的時候,他忍不住還是泛起酸來。
「他……他也是被傅錦涼叫過去的?他到達那裏的時候,你、你是什麼狀況?」
明明想讓語氣聽起來是正常的,是不帶多餘情緒的,可是,還是做不到。
夜嬰寧靠在床頭,掀起眼皮,主動看向寵天戈的雙眼。
她並不懼怕將全部過程原原本本地告訴給他,但是,她想知道,他對自己的信任有多少,會不會因為一丁點兒疑心,就認定自己和林行遠真的有了羞於見人的關係。
如果是那樣的話,無論她今晚有沒有和林行遠上了床,傅錦涼的目的都算是已經達到了。
人心險惡,她已經很小心地想要去避免落入陷阱,可是遇上了這麼一個處心積慮對付她的獵手,防不勝防。
「寵天戈,在回答你的問話之前,請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夜嬰寧毫不閃躲地注視着他的眼睛,幾乎都有一些咄咄逼人了。
他想了一秒鐘,平靜地開口道:「你問。」
「你會覺得我今晚和林行遠兩個人,單獨被關在無人的別墅里,已經做過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嗎?」
她毫不遮遮掩掩,直奔主題。
果然,聽了夜嬰寧這麼直接的問話,連一向鎮定自若的寵天戈也不禁怔了怔,嘴唇動動,沒有馬上回答她。
說實話,即便他心中有這種猜測,也很正常。夜嬰寧也明白這一點,可是,她就是不想讓自己和寵天戈之間,受到傅錦涼的挑撥離間的影響。
「我……我是有這麼想過。不過聽你說了,蔣斌及時趕到,我就相信,那種事不會發生。我只是好奇,整件事具體的過程,想要知道,哪個人在哪一個步驟中,都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
寵天戈實話實說,他猛然想起鄭潔楠的兒子被綁架那件事,兩件事相互一聯繫,就有了眉目。
「鄭潔楠的兒子總不會也是傅錦涼綁架的吧?」
眉頭一皺,他脫口而出。
夜嬰寧愣了一下,沒想到連寵天戈也比自己早知道鄭潔楠這幾天魂不守舍的原因,看來只有自己是蒙在鼓裏,毫不知情的。
「你別這麼看着我,我也不是有意要瞞着你的。」
寵天戈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在床邊坐下來,握住她的手,靜靜道:「還記得前兩天麼,我說手機落在車上了,出門之後看到鄭潔楠一個人站在樓下,坐立不安的樣子。我好奇問她,她大概也是憋不住了,於是告訴我,有人綁架了她的孩子。我當時根本沒有把這件事和你的安危聯想到一起,所以隨口安慰了她幾句,並且答應她,會讓victoria找人幫她打聽一下孩子的下落。沒想到……」
他搖搖頭,看來,有的時候,想得多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這一次,他就是輸在了自己平生不愛多管閒事的性格上。
「你怎麼不告訴我!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我……」
夜嬰寧急急開口,一把拽住了寵天戈的手臂,暗暗心驚肉跳。
他同樣感到一陣後悔自責,如果自己當時能夠敏感一些,多聯想一下前後關係,說不定,傅錦涼也不會如此輕易地就得手。
「抱歉,我當時真的沒想那麼多。」
寵天戈抱住夜嬰寧的肩膀,內疚地說道。
她重重地嘆氣,再一次認命,想了想,她開口道:「因為孩子被抓走了,所以楠姐只能乖乖聽話。走之前,我就擔心可能會有意外,所以告訴她,如果我不見了,就讓她第一時間通知你。沒想到,傅錦涼逼着她,讓她去找林行遠,索性把他也騙了過去。」
夜嬰寧的話,再一次引起了寵天戈的思考。
半晌,他猶豫着開口道:「你說,這件事,夜瀾安會不會是知道的?或者,傅錦涼原本也打算把她牽扯進來。因為大家都知道,你這個堂|妹根本就是一個大醋缸,如果被她撞見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那她一定會趁機大鬧一場。由她出面,徹底壞了你的名聲,這對於傅錦涼來說,簡直是一石二鳥。」
她猛然間驚醒,是啊,自己單單把注意力放在了傅錦涼一個人的身上,卻忘了她為什麼要把林行遠也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