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不倚,夜嬰寧這一出手就沒有落空,結結實實地一巴掌甩在了欒馳的漂亮臉蛋兒上!
真的是漂亮,欒馳的一張臉,多少女人看上一眼也會嫉妒。
而此刻,「啪」一聲脆響,兩個人都愣住了——
夜嬰寧是嚇的,她沒想到自己一甩手居然這樣准,她的本意只是想抽回自己的手;欒馳則是憤怒,活了這麼大,周圍的人誰不對自己點頭哈腰,敢打自己的女人只有眼前這一個。
「夜嬰寧,幾天沒見,你倒是長本事了。」
他鬆開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側過頭對着鏡子審視有些發紅的皮膚,恨聲開口道。
欒馳向來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確認無事後,他高高揚起眉,語調也變得生硬起來:「看也看了,吃也吃了,你回去吧。」
明知道會這樣,可是真的等來了這句話,夜嬰寧卻遲遲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只得咬唇問他:「車子是新買的?很……好看。」
她的腦子有些空,一霎時竟想不到其他更適合的形容詞,最後只說出來一個不倫不類的「好看」。
欒馳點頭,模稜兩可道:「黎太送的。」
這女人果真好闊氣,一出手就是一輛限量跑車,就算是放眼中海,有幾個人能比得了?!
「欒馳,你從來不缺錢,也不缺女人。」
明知道這話不該說,可夜嬰寧怎麼也忍不住,恍恍惚惚地一針見血。
聽了她的話,欒馳像是被針扎了似的,肩膀向後縮了縮,臉色立刻變得慘白。他本來就比許多女孩兒都要白,這樣一來,臉頰處的紅痕就更加明顯。
夜嬰寧迴轉身,洗手台上有一卷一卷燙好的毛巾,她取了一條,擰開涼水閥狠狠沖洗,把整條毛巾都浸得冰冰涼,手指都跟着僵硬起來。
「擦一擦臉,冰一會兒。不然回去會被看出來。」
她遞過去,心裏默數着,數到三,他若不接,那她扔掉就走,絕不拖延。
沒想到,夜嬰寧剛在心裏念了個「一」,欒馳就忙不迭地一把將她手裏的毛巾搶了過去,那着急的神情像極了擔心被搶走玩具的小孩兒。
她哭笑不得,可仍舊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思。按理來說,他比自己還要小,男人又大多晚熟,本不該深不見底。然而在幾個男人中最年輕最放浪形骸的欒馳,並不是一個繡花枕頭,他金玉其外,也金玉其中。
「你和她,就這樣嗎?」
夜嬰寧看着用冰毛巾貼着臉頰的欒馳,眼神有些飄,都怪這洗手間的燈,反射在角落裏的綠色植物上,透着慘綠慘綠的光。她眯了眼細看才認出來,欒馳身後栽種了一片竹子,一人多高,影影綽綽,一眼望過去,倒影竟有些駭人。
她的心一瞬間就懸得老高。
「就這樣。」
欒馳敷完了臉,隨手將已經變得溫熱的毛巾扔進垃圾桶里,夜嬰寧的視線跟了一路,總覺得自己就像是那用過的毛巾,又或者是冬天裏的蒲扇,夏日裏的棉襖,早已過了時日,多餘的,留不得。
「哦。」
她傻愣愣地應了一聲,又等了幾秒,見他似乎沒有再談下去的意圖,拔腳就走。
再等下去,就是自取其辱。雖然早就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不過兩人之間走到了這步田地,夜嬰寧還是有些慨嘆:男女有好聚容易,可好散終究很難,這不是人人都能求得來的福分。
欒馳再一次擋在了她面前,神祗一般高大。
夜嬰寧仰頭看過去,他就站在那裏,閃爍的燈光,把影子拉長,漸漸延伸到他們的身前。這畫面異常猙獰,竟壓迫得她喘不過氣來。
「你不難過嗎?不傷心?更不想問問我到底怎麼回事兒?」
欒馳連珠炮似的連連拋出來好幾個問題,完全堵住了夜嬰寧的去路,他漂亮的雙眼猶如結了冰的深湖,這一刻,沒有人能看得清湖水下隱藏的是什麼。
「我問了,你就會說嗎?」
洗手間裏就這麼徹底安靜了下去。死寂。駭人。
最終,夜嬰寧開口說:「我要回家了,家裏有人等我。」
「聽起來還真是溫暖。」欒馳一愣,繼而扯着嘴角笑,可笑容只停留在他的嘴角,並沒有進入眼底,皮笑肉
第九十一章 耳光(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