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論起睜眼說瞎話的本領,耿直嚴肅的蔣斌自然不是寵天戈的對手。
寵天戈平時雖然話不多,不過當他想要撒謊的時候,那功力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口燦蓮花。
聽他這麼說,榮甜也踮着腳,快步走過來,豎起耳朵,湊在一旁聽。她暫時還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卻隱約聽懂了,對方一定是詢問昨晚發生的那件事情!
她不由得一臉緊張,寵天戈朝榮甜比了個放心的手勢,繼續含笑說道:「你也看到了嘛,東西在他的手上,可他已經是個不存在了,你揪着不放,也沒有結果。」
蔣斌一挑眉頭,似乎有些意外似的:「他們已經走了?」
「唔,應該是吧,我們在中海機場分開的,我猜是。」
寵天戈如實相告,其實主要是因為他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關於欒馳和簡若的事情,他知之甚少,也幾乎沒有過問,擔心引起他們的不適。畢竟,欒馳曾經的臥底身份,以及兩個女人之間的關係,都是大家諱莫如深的話題,能不觸碰就不要觸碰。
蔣斌嘆氣,聽起來已經認命了一樣:「你們兩個惹了禍,把爛攤子丟在一邊,一個出國了,一個去馮山了,你們還有沒有良心了!」
他這麼說,就代表他的氣幾乎消了大半。
「良心還在,我知道昨天的事情肯定會讓不少無辜的行人受傷,等我這邊安頓下來,我會讓杜宇霄出面,替我捐一部分錢,負責他們的急救和後續治療的各項費用,雖然,這些錢相比於他們受的傷還遠遠不夠,不過,也是我的一點心意了。」
為了幹掉那個對面高樓的狙擊手,以及堵住他們去路的四個人,欒馳兩次開火,火箭筒威力比較大,在幹掉目標的同時,也很容易對一定半徑內的人和物造成衝擊,難免會有一些人受傷,可以算是飛來橫禍了。
寵天戈想到這些的時候,其實心裏是很難受的,同時也更恨這件事的背後主使者,他們才是罪魁禍首,應該負責。
可惜,能謀劃這件事的人,也許根本就不存在良|知和善心。
「有沒有查出那兩伙人的身份?」
蔣斌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寵天戈:「都是僱傭兵,持虛假護照入境,昨天早上剛到的中海,晚上就動手了,可見是有人花錢雇來的,專門對你們動手的。」
寵天戈打斷他:「不是我們,是對欒馳。我想,他們不可能把我們要去吃飯的消息到處散佈,而我這邊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所以,唯一說得通的解釋就是,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兩個會出現。」
蔣斌考慮了一下,也是。
正因為以為要對付的不過是一男一女,所以,這些人的武器配備才很一般,以為一個高處伏擊的狙擊手足以完成任務,而且守在巷口的四個人明顯沒有做好開槍的準備,火力稍欠。甚至,他們的老闆根本沒有告訴他們,當狙擊手被|幹掉的時候,這四個人到底是去是留。
除了報酬,僱傭兵沒有任何的信仰,他們不在乎自己要殺的人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多大年紀,是男是女,是什麼種族,等等。他們只要錢。
所以,在報酬存疑的前提下,他們四個人當時的遲疑換來了死亡——欒馳的火力實在是超出了預料。
「我有六成的把握,是鍾萬美派人幹的。」
蔣斌的猜測,其實和寵天戈是不謀而合的。但是,因為他的身份特殊,所以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他說的是猜測,而不是結論。
「才不過幾年的光景,她也鳥槍換炮了,居然還花錢僱人了,一出手可就是好幾個亡命徒呢,不知道價碼怎麼樣。不過,我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臨時招募來的短期培訓人員,不像是退伍兵,反應不夠快,殺氣也不夠重。」
寵天戈摸着下巴,一開始還一臉戲謔地說道,說着說着,他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
第一次派出的人不夠強,導致任務失敗,那麼接下來就是兩種可能,一種是暫時收手,以至於最終放棄,那麼另一種就是派更強的人過來,繼續完成,一直到成功為止。
他和蔣斌都清楚,鍾萬美的性格比較傾向於……第二種。
「好在他們已經離開中海了。」
寵天戈點點頭,長吁了一口氣。
「不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