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榮甜轉身走了,秦野頓時鬆了一口氣。
就連靠在沙發上的顧墨存都默默地咽下去了沒說完的後半截話,他低頭,凝視着手上的藥瓶,片刻之後,重新收好。
秦野欲言又止,上前一步,似乎想要說什麼。
顧墨存搶先一步,伸手制止了他,意思是不讓他說話。秦野的表情幾變,抬頭看了一眼榮甜所在的方向,臉上又有點兒不甘心似的,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很快,榮甜洗好了手,走了出來。
餐桌上的菜都有些冷了,湯還是溫的。
她的肚子十分不爭氣地「咕嚕」了兩聲,榮甜很是尷尬,可她是真的餓了,尤其是面對着桌上已經做好的飯菜,更是難忍。
秦野把外套脫下,掛在一旁,邊捲袖口邊說道:「我去把菜熱一熱,你看着一下顧先生,他最近有點兒……感冒。」
榮甜一頓,怪不得,顧墨存剛才說昏倒就昏倒了,看來不完全是因為她的那一刀,是他自己本來就生病了。
這麼一想,她的心裏立刻輕鬆多了。原本,對於刺傷他的手臂,榮甜也沒有什麼負罪感,此刻她更覺得顧墨存是惡有惡報,最好天天感冒,夜夜發燒才好。
狠狠地瞪了一眼顧墨存,榮甜在餐桌旁坐下來。秦野的到來,令她不那麼害怕了,畢竟,幾次接觸下來,她發現,他是個比較穩重禁慾的人,起碼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和任何人保持距離,有秦野在一邊,他是絕對不可能對自己做什麼出格的舉動。
秦野把菜和湯簡單熱了一遍,廚房裏頓時再一次飄出香味兒。
他端上來,顧墨存也起身走了過來。
「你剛才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怎麼現在聞到香味兒,又過來吃了?」
榮甜拿起一雙筷子,斜着眼睛說道。
秦野氣得想要捏死她,只不過,有顧墨存在場,他不好發作。
「因為我餓,而且菜是我買的,我洗的,我切的,我做的,為什麼我不能吃?」
顧墨存抄起一雙筷子,在榮甜的對面坐下。
她哼了哼:「胡蘿蔔是我洗的。」
秦野再也忍不住,拿起一雙新筷子,把湯碗裏的幾塊胡蘿蔔全都撿到她面前的小碗裏,氣哼哼地說道:「行,那你就只吃胡蘿蔔好了!別碰肉!別碰魚!也別碰蝦!」
說完,他一屁股坐下來了,低頭扒飯。
榮甜盯着碗裏那幾塊胡蘿蔔,抿緊嘴唇,不說話了。
她到現在也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怎麼會和顧墨存以及他的小跟班坐在一張餐桌旁,吃飯。
事情好像有點兒超出了控制,榮甜有點兒發懵,但是等她意識到不對勁兒的時候,她其實已經吃掉小半碗的飯了——食物的力量是巨大的,尤其是在餓的時候。
「排骨的火候很足了,肉很爛。」
顧墨存把幾塊長得好看的排骨夾到榮甜的碗裏,她吃東西很挑剔,排骨只吃小排,而且要切得大小均勻,長短一致,吃掉肉,吐出來中間那根小骨頭。
她本想很有骨氣地把它們丟出去,可香味兒一個勁往鼻子裏鑽,榮甜猶豫了幾秒鐘,排骨最後還是進了她的肚子。
秦野瞥了她一眼,沒說話,眼神有些鄙夷。
「看什麼看,我的手腕上又沒有名表!」
榮甜放下飯碗,哼了幾聲,故意來刺激着秦野。她記得,昆妮的手上戴着一塊價值不菲的表,寵天戈查到,那塊表是秦野去買的,只是她還不知道,是秦野自己買來送給昆妮的呢,還是按照顧墨存的旨意,為老闆跑腿。
不管是哪一種,總之秦野是經手人就對了。
果不其然,秦野一聽這話,頓時結巴了起來:「表、表什麼?什麼名表?」
榮甜瞪着他,發現他長得還不賴,就是太嚴肅了,少年老成的感覺,暮氣沉沉的,讓人親近不起來。要是秦野能稍微有那麼一點兒這個年紀的男人該有的活力,說不定還能是昆妮的菜。
「趙昆妮喜歡帥哥,還得是油嘴滑舌那種,就好像健身教練,律師,小明星那種,你這種悶葫蘆,不行的。除非,你那方面特別強,一夜七次,一次一小時,讓她爽得不要不要的,也不失為另闢蹊徑。」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