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相幫藥王堂堂口,堂主羅正南坐在天台上聽廣播,一邊聽,還一邊笑:
「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一個人和兩頭驢,在街上這事居然還能出在藥王溝!」
羅正南正樂着,手下棍郎孫興兵來報:「韓金衛來了。」
「韓堂主來了,快請!」
孫興兵道:「當家的,韓金衛早就不是堂主了,您還對他那麼客氣?」
韓金衛原來是江相幫黃土橋堂口的堂主,因為黃土橋這地界不太景氣,韓金衛經常帶着手下人到外州辦差。
上一次在外州的時候,恰好收到了肖正功的命令,去鐵門堡爭奪「長槍趙驍婉」,結果被李伴峰算計了,導致黃土橋堂口全軍覆沒。
後來「長槍趙驍婉」被羅正南買了回來,肖正功沒有讓羅正南當上副幫主,但是有一件事他兌現了,他把黃土橋的堂口給了羅正南。
現在的羅正南,是兩個堂口的堂主,而韓金衛已經成了羅正南的下屬,羅正南確實沒必要對他客氣。
可羅正南會做人,他教訓手下棍郎道:「你這人就是不明事理,叫他聲堂主怎麼了?保不齊人家哪天東山再起,
老話講得好,禮多人不怪,翻譯成外國話,這叫高情商,你知道麼?趕緊把人請進來!」
韓金衛來了,兩下客套幾句,韓金衛道明了來意:「堂主,我想回黃土橋看看,順便打理下幫門的生意。」
羅正南一笑,看出了韓金衛的心思。
他這是不想在藥王溝待着,不想受羅正南的管束。
「韓堂主,黃土橋那還有生意麼?」
「有啊,三個舵口,各管一片,我把名冊帶來了,您過目。」
羅正南懶得看:「我上個月剛去了黃土橋,走了十幾里,沒見到幾戶人家,那地方荒廢了,還去那做什麼?」
「堂主,咱還有上百個弟兄在那,這事」
「跟弟兄們商量商量,願意來藥王溝的,我收着,不願意來的,拔香頭子,各找各路吧。」
「堂主,這可不行,他們還都為幫門出力呢。」
「出什麼力?當我不知道?黃土橋沒有一樣買賣能做的下去,能幹的營生就剩人牙子了。」
韓金衛低着頭道:「那也是咱們幫門的營生。」
江相幫什麼生意都做,拐帶人口也是其中之一。
羅正南把臉一沉,說話不那麼客氣了:「老韓,有些事我跟你說過,今天就再說一遍,
幫門有幫門的營生,堂口有堂口的規矩,在藥王堂,人牙子的生意不能做,誰要是做了,就是和我羅正南過不去。」
「那是,那是。」韓金衛不敢頂撞羅正南,閒敘兩句,趕緊走了。
羅正南接着聽廣播,還聽當街辦驢的事情,一邊聽,一邊喃喃自語道:「喪修為什麼會來藥王溝呢?這事和黃土橋那位有沒有關係?
這鳥人敢去招惹猴子邱,只能怪他不長眼,當街被驢給辦了,估計他也沒臉在藥王溝待下去了,
他能滾蛋最好,滾得越早越好。」
羅正南盼着這喪修趁早滾蛋,可於和順還沒走。
非但沒走,他養了兩天傷,又跑邱記藥行鬧事去了。
這是喪修的一貫邏輯,誰傷了他,他就要纏上誰。
「你們把我傷成這樣,要是不給我個交代,你們就得伺候我一輩子!」
藥行的夥計丁友明生氣了:「誰伺候你一輩子?胡說什麼呢你?」
「我說什麼了?你們傷了我,我跟伱說理來了!」於和順故技重施,大聲嚷嚷,惹眾人圍觀。
丁友明不怕他,聲音比他還大:「誰傷了你?你被驢給傷了,你找驢去說理呀,讓驢伺候你一輩子呀!」
話音落地,眾人鬨笑一片。
於和順紅着臉道:「你別胡說」
「誰胡說了?你問問諸位,誰不知道你在街上被驢給辦了!」
「我,那是」於和順想解釋一句,他是中了技法。
丁友明根本不給解釋的機會:「我不管你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反正你就是當街被驢給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