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嬋激動的手都有些顫抖,看着手中薄薄書本,有些神遊天外。
淨紋啊!
前世月嬋就特別喜歡那種織品,可惜了,淨紋的織品也只在宮中見過少許,尋常人家想要見一見,那是難上加難。
那位前朝的淨貴妃是個不可多得的聰慧女子,獨身一人創出新織法,因此得了當時皇帝的寵愛,可惜了,淨貴妃為人太單純,一心撲在織物和紡織機改造上,沒有看到宮中其他女人的怨恨。
後來,淨貴妃終於着了道,被皇后連同其他妃子給害死了,當皇后的兒子做了皇帝之後,為了泄憤,皇后把宮中幾乎所有的淨紋織物全都毀掉,國內誰也不許再提淨紋織法。
從此,淨紋這驚艷一現的織物徹底消失了蹤跡。
月嬋從來沒有想到過,她竟然會有一天再度見到這種織法,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饒是月嬋自謂心性過人,可還是忍不住心中激動之情。
突然間,月嬋想到一件事情,余元娘不是傻子,怎麼會不明白這種織法的重要性,不懂它的價值呢?
可是,為什麼余元娘會把這本書交給她?這裏邊又有怎樣的事故呢?
「余小姐……」
月嬋慢慢開口,把書本又推了回去:「這淨紋織法太過重要了,月嬋不敢收,還請小姐收回。」
淨紋雖然重要,可是命更重要,月嬋可不願意為此惹上什麼麻煩。
元娘愣了一會兒,確實沒有想到月嬋小小年紀。竟是能抵制住誘惑。
余元娘活了十幾年,又是經過苦難的人,她本身就很聰明,在後爹後娘手下討生活,心計若是不夠強,如何能活下來?
她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月嬋的顧慮,笑了笑,元娘又把書本推了回去:「孟小姐收下吧,元娘也知道這書的重要性。可是,元娘的身份卻是保不住此書的。」
說話間,元娘看了月嬋一眼,苦笑起來:「元娘以前有後爹後娘,哪裏敢露出來。如今找着親爹,可孟小姐也知道我們是怎麼個身份,我爹雖然有錢。可卻是一介商賈,要是淨紋在我們手上發揚出去,怕不出幾日便會被人發現,到時候。是交還是不交,這都是個難題啊。」
月嬋點頭。終於明白了元娘的心思,心道余元娘確實精明過人,而且能夠擺正自己的位置,也懂得取捨之道,跟這種人打交道,是一件很輕鬆愉快的事情。
既然元娘把話說明白了,月嬋也少了顧慮,他們孟家雖然比不上東方家這種千年大族,可也是百年豪門之家,在長安城裏也自有地位人脈。再者,還有聯姻的幾個大族做依持,便是淨紋出現在她的手中。也是不怕的。
更何況,月嬋也知道她在天辰帝那裏掛了號的。如今年紀又小,她要幹什麼,那些大族自然不願意和一個小姑娘計較。
想明白了這裏邊的情形,月嬋安了心,把書拿了起來,很快就藏好了。
收了元娘的東西,自然要替元娘辦事的,月嬋想着,待會兒出了余府,便去外祖家走一遭,不管如何,求了舅舅幫柳元生找個好先生吧。
其實,就是元娘不送月嬋東西,月嬋也是會幫她的,一是元娘確實是個厲害人物,二來,余班主於月嬋來說,還是有用處的。
柳元生的事情並不是難事,一件小事換取余家父女的感激之心,這買賣月嬋還是想做的。
和余元娘又聊了一會兒,問了些她家鄉的風土人情之事,這天就不早了,元娘起身要留月嬋吃飯,月嬋瞧着時間不早了,就推拒了。
出了余府,月嬋直接坐着馬車到了蘇家,可惜了蘇家老太爺連同月嬋的三位舅舅都不在,月嬋陪蘇老太太聊了會兒天,又和老太太說了這件事情,便告辭回家。
一路上,月嬋心情激盪難平,摸着袖子裏淨紋織法書籍,忍不住想要大笑出聲。
這淨紋,所帶給她的不僅有錢財上的收益,名譽上的收益怕是會更多的,可以說,這對於月嬋來說,是一個最大的保障了。
只要她把淨紋鑽研透了,不管是在孟家,還是以後出嫁去了夫家,她都能保障自己的利益。
如今的老太太,將來可能出現的婆母等人,都是不敢把她怎樣的。
月嬋閉着眼睛,造在車壁上,回想以前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