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
即便以鄭吒的遲鈍感,也感覺到了空氣之中的那股緊張。
——有太多說不通的地方了。
鄭吒對楊雲抱着絕對的信任,這點毋庸置疑。但這不代表楊雲提前預言接下來被阿蕾莎拉入里世界的中洲隊隊員後,他還能夠無動於衷。
尤其是在鄭吒看來,自進入寂靜嶺之後楊雲一直表現得相當奇怪,不僅經常走神,連同性格也與之前有了一定的改變:「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有時候,人類會做一些相當奇怪的夢。」
楊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起了似乎與現在的情況毫無關聯的事情:「會夢見一些真實無比的經歷,又或是仿佛將現實中的事情徹底重現一遍。乍看上去像是可以完美嵌入生活當中,不存在任何問題。但細想之下,卻會發現根本沒有發生這些事的時間」
「這就是你剛才說出那些話的理由?」
雖說楊雲說得比較拗口,但鄭吒還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懷疑自己正處於一個夢境當中,而且我們所有人其實都只是你夢境中的人物更準確的說,是你臆想而出,屬於心魔的一部分?」
「嗯,我一開始的確這麼想過。」
楊雲大大方方的點頭承認道,既然知曉鄭吒在猛鬼街中遭遇過些什麼,那這個答案一開始就納入了他的考量:「不過經過確認,我已經否定了這個可能。」
——夢境,不可能如此詳實。
——夢境,不可能如此真切。
——夢境,更不可能重現出如此完美的中洲隊隊友,塑造出一套完整的世界觀,模擬出十數個世界的故事。
「比起那種虛無縹緲,經不起推敲的夢境,我更願意相信,現在的一切都是我曾經歷過一遍,卻又忘卻的記憶。」
楊雲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自我解嘲的輕鬆,他說道:「不過也正是托回顧了一遍過往的福,如果我真的存在心魔,那它一定與我無法跨出自己的舒適區有關,它棲息在我對『改變』的恐懼之中。」
記憶,遺忘的記憶。
那是一個絕對真實的過去,是「楊雲」昔日記憶的迴響,但在現如今的楊雲來看,記憶中的那個自己,一直以來都在畏懼着些什麼。
畏懼着主神空間之外的「正面者」與「反面者」;畏懼着自己的真實身份被主神,被鄭吒,尤其是被楚軒所知;畏懼着各個世界中不在計劃之內的敵人與困難,也畏懼着生化危機二中的惡魔隊,以及那終將到來的最終一戰而這無數的畏懼,共同組成了「楊雲」的心魔。
過去楊雲的心魔本質,是害怕「改變」。
就像張杰在最開始時曾經說過的那句話,「熟知劇情正是輪迴者最大的憑依」,對於楊雲來說,熟知《無限恐怖》的劇情正是他最大的依仗而一直以來,這個世界也很給面子的只改變了一些細枝末節的部分,連中洲隊經歷的世界順序都未曾更改。
——直至今日,中洲隊,或者說楊雲,才迎來了第一個改變的世界。
「說句實話,我還是沒能聽懂楊雲你究竟想說些什麼。」
鄭吒撓撓頭,以他那太久時間未曾動用的大腦,沒辦法理解楊雲究竟話語中的深意。但他感受到楊雲身上那逐漸增強的氣勢與壓迫感,終究是明白了一些東西:「但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已經渡過心魔了?」
「你這麼理解也行,畢竟我可是繞了挺長的一段路的。」
楊雲笑了笑,沒有去反駁鄭吒的理解,而是望向了另一旁緊緊盯着自己,目光中擔憂神色不曾掩飾的趙櫻空:「另外,櫻空,我似乎還沒有向你說些什麼。」
想到進入寂靜嶺世界之前與趙櫻空的交流,以及在開羅城那晚的談話,擁抱和許下的承諾,楊雲的神色就愈發溫柔起來:「一直以來,我都有些忽略了你的感受,也沒有向你許下一個正式的諾言抱歉。」
聽到這可以說和表白毫無二致的話語時,趙櫻空先是一愣,隨即那冰冷的面色迅速漲紅了起來,如一個紅彤彤的小蘋果一般,分外可愛。只是當她開口時,言語上仍然是那般冰冷:「你這白痴,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
「沒
第十九章:過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