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樹的守護者,女神夕瑤。
神樹既為神界的象徵,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自然需要有人悉心照料而這項充滿神聖意味的任務,便是由夕瑤這位女神承擔。
「我不認識你。」
作為神樹的守護者,夕瑤常年居住在神樹的樹頂,根據六界的生機情況精準地調控着神樹所需的聖光,保證其生長繁茂,終年不萎,長此以往已不知多少歲月。久到連眾神都認為夕瑤與神樹已經不可分割,成為了彼此的一部分也唯有神界第一戰將飛蓬偶爾會前往神樹的頂端,與夕瑤相見。
夕瑤甚少見人,別說陌生無比的楊雲,就連天界諸神怕是都不甚熟悉,此時聽得楊雲問題只是搖了搖頭,帶得藍色頭冠上紗巾一陣抖動:「這裏很少人來,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你還是快快離去為好,否則驚動天帝,還不知道會有何種事情發生」
「那不是正好麼?我這次就是來找天帝的。」
楊雲知曉定然是自己的到來,以及剛才心靈之光建木與神樹彼此交融鏈接引發的靈氣潮汐,驚動了身為神樹守護者的夕瑤。不過既然夕瑤沒有點破這件事,而是勸自己儘快離去,便可知曉這位女神不僅心地善良,同時還自有一份細膩心思在。
既然如此,楊雲也不介意直接言明來意,他故意道:「重樓那傢伙說要見我帶天帝,結果先是帶我從人界走了半天的神魔之井,臨到地方還把我扔在南天門外不管不問,做事真不地道。」
「魔尊重樓!」
陡然聽到重樓的名字,即便是夕瑤也難掩驚詫,而聽着楊雲話中的意思,她也意識到了些許違和之處,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來自人界,並非神界之人?」
「是啊。」楊雲故意將話題引向了夕瑤想聽的方向:「我和重樓打了一架,姑且算個平手吧。不過打完之後那傢伙擺着臭臉,還一副不盡興的樣子,非得說些什麼『你終究不是他』,還說要去人間尋找『他』的轉世,好來上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啊!」
聽着楊雲的話語,夕瑤不由得小聲驚呼起來。
按常理而言,這位不知活了多久的女神本應保持着超凡脫俗的風采,不至於如此失態。但楊雲話語中的指向性實在太過明顯,又是酣暢一戰,又提及了尋找轉世的事宜。昔日裏夕瑤她不知為飛蓬療傷了多少次,兩人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因此當這些的話語落入耳中時,怎能不讓她心生波瀾?
——所以說,儘管身負強大力量與近乎永恆的生命,但這些神明的思維當真好懂,無論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幾乎一望便知。
望着夕瑤面上那一副又驚又喜,毫不掩飾的表情,楊雲在心中無奈地搖了搖頭,明知故問道:「為何這般表情?難道說重樓所說那轉世之人與你有舊?」
「是,那人名為飛蓬,乃是神界第一戰將,也是與我相熟之人。」
猶豫片刻後,夕瑤最終還是點點頭,承認了下來:「他在前段日子被因私鬥魔尊重樓,擅離職守導致神魔之井處魔族大舉入侵,天帝震怒,將他貶下凡間入輪迴」
「聽起來不是什麼大事。」
見夕瑤慌慌張張,欲蓋彌彰的樣子,楊雲有心逗對方一逗,便故意道:「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神界時間流速與人界差別甚大。飛蓬入凡間的這段時間,對他來說就相當於一次外出公幹吧,為何如此擔憂?」
「不一樣的!」
夕瑤眨了眨眼睛,聲音放大了一些,而她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恢復了先前的狀態:「這不一樣,或許在其他神明來看確是如此,但對於我不同」
說着,夕瑤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什麼決心似的,用自己的一雙美目看向了楊云:「這位仙人,如若可能,還請您告知夕瑤那人轉世之身究竟居於何處,這樣的話夕瑤定當感激不盡」
楊雲看得出來,夕瑤這番話不僅是對過往記憶的觸動,更是對深藏在心底的情感的一次喚醒。她的失態實則是對飛蓬與自己過往美好歲月的回應,是她內心深處情感的自然流露。
而在楊雲的話語中,她看到了一絲可能的希望,這份情感的波動對夕瑤來說,是難以言喻的複雜與深刻。以至於她竟然在這一刻不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