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遙夕剛剛拿起一瓣橘子打算塞進嘴裏,立刻動作就僵住了。
什麼?
十凶直系?
北冥家嫡女的女兒,那豈不是北冥家直系?
我怎麼不知道?
她以為自己看到的檔案已經是全部了,沒想到自己試圖拉入白虎館裏的,居然是十凶直系?
陶如酥的表情經歷了好幾輪的變化。
有驚訝,有錯愕,有疑惑,有不解,還有內心深處湧出的一絲揮之不去的喜悅。
該說是心亂如麻。
她連連張口,沒曾想自己這般處境,世界上還能找到和自己一樣處境的人。
「你……」陶如酥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揉了揉臉,實在是不想讓自己在對方嚴肅的坦白下笑出來。
但她有點忍不住。
不是嘲笑,而是高興……這麼說也同樣怪異,她不是因為對方的家庭環境怪異而高興,而是因為和自己相似而高興。
像是孤獨至死的動物發現了另一隻同類。
白榆對此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知道了對方的秘密,總該交換一些秘密才算真誠,真誠是必殺技。
「這件事,我也是在來到蓬萊之前才被告知的,說實話心情很複雜……而且家庭關係複雜也不是我的問題,只是突然間多了一些不得不去做的事。」
慕遙夕反應了過來:「所以你不想加入傳武社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你怎麼知道的?」
「我從煉器社那邊聽說的。」
傳武煉器不分家,關係一直很好,消息也是很快傳到了煉器社上層的耳里。
慕遙夕最初還不明白為什麼白榆對北冥闕這麼大敵意,還想着來勸一勸,現在她明白了,這沒辦法勸說,是別人家裏事……
白榆姓白,體內卻流淌着一半北冥家的血。
慕遙夕鬱悶的嘆息一聲,今天白來了。
蘇若離對白榆坦白身世這件事並沒有過多反應,她覺得對方遲早會說出去,雖然不是大張旗鼓的宣揚,但總得師出有名。
在將來和北冥家摩擦生雷的時候,遲早會暴露他的身世。
血緣是斷不開的枷鎖,對陶如酥如此,對白榆亦是如此。
這就是血之哀。
白榆也對着陶如酥伸出手:「你看,我們這麼像,差不多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三個相似處境的人,要不要考慮一下合作共贏?我幫你擺平龍族的麻煩,將來我也希望你能同等的幫助我,這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他還有其他話沒說,陶如酥已經握住了他的手掌。
女孩憋着笑,然後清了清嗓子,矜持的頷首道:「我願意。」
白榆滿意的一笑。
潛意識裏覺得這三個字是不是換成『我答應』『我同意』更好……
自己好像被佔了便宜,但是他沒有證據。
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深究。
蘇小姐正在安靜的喝着茶,這時候嘴瓢一句會帶來比較嚴重的後果,特別是……
白榆斜了一眼慕遙夕,這個電燈泡還在。
慕遙夕敏銳的看了看左右,嘀咕道:「誰在心底說我壞話呢?」
陶如酥不走了,今天的騷動也至此結束。
她的心情變得極好,主動開始廚房。
慕遙夕不肯放過這個刷好感度的機會,自告奮勇的去找人前來修理,效率也的確挺高,很快就有天地學院的學生上門來維修了。
明明都是一群陣法師,幹這種活倒是輕車熟路,動作無比熟練,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完成了管道的維修和檢查,收費也就八個學分,相當公道。
白榆吐槽:「為什麼陣法師樂意幹這種活?」
「因為走這一趟就能收穫兩個學分和績效,他當然樂意。」慕遙夕侃侃而談:「他不做也有的是人搶着做,只不過需要一定的技術門檻,大部分二年生都能輕鬆勝
第三百一十章 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