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聖體不祥的晚年嗎?」
此刻,他已然知曉,那方世界便是無名的身軀演化而來,可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
「嘿嘿——」
「哈哈哈——」
天淵之上,觀音有淚忽然開腔,那詭異的面容,仿佛變了一個人,驀然間,無名的臉龐竟然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他在哭,亦在笑——
「我踏上這帝路,競逐那唯一的王座,所為的並非成仙...」
「只是想...讓師尊回來啊。」
觀音有淚所變幻的,不僅僅是面容,還有聲音,他在悲鳴,好似訴說着無名的過往。
「我自無名之地崛起,本是孤兒,吃百家飯長大,因生來無名,故而,『無名』便成了我的名字。」
「後得遇恩師,踏上修行一途。」
「奈何末法時代,荒古聖體被天道施以枷鎖,前路已斷,再無法修行。」
「是師尊以自身性命為代價,助我對抗天道,斬去枷鎖,接續了這末法時代的唯一斷路。」
「而自身,卻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闖遺蹟,戰天驕,奪神術,不斷讓自己變得強大,去競逐那唯一的王座,自始至終所為的......」
「只是為了......復活我的師尊啊。」
此刻的觀音有淚,仿佛完全變成了無名,在訴說自己的過往,講述他的生平。
他不求長生,只想像從前那樣,跟在那個瘋瘋癲癲的老頭身後,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年郎。
「嘿嘿嘿」
觀音有淚的獨角戲唱罷,虛空下屹立的另外一尊恐怖身影,陰森的冷笑着,加入了這場舞台劇。
他的面龐亦在蠕動,片刻間,便是化為了無名的模樣,在哭,在笑,狀若瘋魔——
「帝路爭鋒,不信未來,只尊當世。」
「我踏遍萬道,曾於時間長河向證道者追問,世間可否存在輪迴......」
「可最終得到的答案皆是否定,這世間...從未有輪迴,有的,不過是一朵相似的花罷了。」
「但我不甘啊...倘若世間沒有輪迴,那個老頭,又如何回來呢?」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我追尋到了一絲足跡...」
「當時間逆流,斬去我在這片古史所存在的痕跡,自身演化輪迴,或許,他便能回來...」
說到這裏,『無名』眼中的悲涼與悵然,化為了一股無往不利的決然,那是他的執念,亦是他競逐帝路的唯一動力。
「今日,我以聖體之名,於帝關之巔,踏萬道,化輪迴,斬去我在這世間的一切痕跡...」
「身化自在,他化萬古...」
「以我之命,換一朵相似的花綻放!」
最後那句話,自觀音有淚、閻王尋命的口中一同響徹,好似那是他們存於世的唯一執念。
「砰」
下一刻,他們同時出手,學着無名的模樣,朝着天道揮拳,反抗這世道的不公。
可現實卻是,他們祭出的恐怖拳印,所指向的方向非那天門,而是——帝關!
「不好!」
「這兩個人瘋了!」
帝關之外,人族的諸位強者看着天淵上毀天滅地的恐怖拳印,神色頓時大駭。
在那股氣息下,他們只覺自身渺小如螻蟻,眼裏滿是恐懼,瘋狂的開始朝十地奔逃。
而人族的幾位至強者,臉色也是無比難看,這兩位異域巨頭祭出的拳印,甚至比迦南的血色長矛更加恐怖。
倘若鎮壓下來,那這帝關,那這的所有人,都會在頃刻間死於非命。
「帝器呢!」
「偷襲無名的時候比踏馬誰都積極,到一致對外的時候,怎麼都踏馬開始惜命了!」
見人族的幾位至強者無動於衷,夫子忍不住破口大罵,若非場合不合適,他真想把這些蠢貨都宰了。
「夫子,這兩尊異域巨頭實力強絕,我等只怕不是敵手,不如,各自逃命吧?」
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