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謝謝你哈。」
沖那幾個店夥計做了個鬼臉,那身影便是回過頭來,對無名道謝。
定睛細瞧,這人好似個小相公,生的很是俊俏,一身白衣,窄肩細腰。
腰帶上,有金絲做線,想來出身顯貴人家。
烏黑的長髮被髮簪束攏着,頂在頭上,眉清目秀,唇紅齒白。
活脫脫的一個白面書生的模樣,很是秀氣,只是此刻,這小相公看上去有些狼狽。
無名沒有回答,黑紅色的眼瞳帶着幾分恍惚,怔怔的將她盯着。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她。
按照原本的時間線,兩人的初次相遇,是在老乞丐以身殉道,為自己接續聖體斷路以後。
看來,他跨過魂河,逆轉歲月,導致原本的時間線出現了偏差。
「喂,你傻掉了?」
「怎麼不說話呀?」
她伸手在無名眼前晃了晃,淺淺一笑,兩個酒窩便是躍然而上。
「emmmm...你長得好漂亮啊,跟個姑娘似的。」
說着說着,她竟是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在無名的臉頰上捏了一把。
咯咯直笑,好像在調戲姑娘似的。
那架勢,看的一旁的老乞丐眼皮直跳,心想這傢伙膽子可真夠大的。
真以為他替你掏錢平了賬,就是好人了?
那小子,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小心對你掏心掏肺。
指尖的一抹溫熱划過臉頰,無名頓時回神,抬眸瞪了她一眼,不過卻未曾生氣。
只是收起了眼底的那一抹柔和,恢復了淡漠的神情,徑直朝着遠處走去。
老乞丐看着他那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忍不住撓了撓頭,狐疑的看着身邊那眉清目秀的小相公。
「你認識他?」
花玲瓏搖了搖頭,纖細的五指抵住下巴,「不認識。」
「但不知為什麼,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不認識他會讓你捏他臉?」老乞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花玲瓏靈動的眼眸中泛着些許疑惑,「怎麼了?他的臉不能捏嗎?」
老乞丐咂咂嘴,「倒也不是,就是...就是...」
按照無名的殺性,莫說如此放肆的捏他臉頰,單憑剛剛被『誣陷』結賬一事,就足夠她死上百次了。
可結果,她非但平安無事,甚至,他那便宜徒弟還任由她『蹂躪』。
這副情形,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你這身道袍...是冒牌的吧?」
她的性格似有幾分跳脫,一副自來熟的模樣,跟在老乞丐身邊嘰嘰喳喳。
老乞丐聞言,臉色頓時一黑,「你這娃娃淨瞎說。」
「貧道可是如假包換的真道士,怎麼會是冒牌的?」
花玲瓏面露鄙夷神色,旋即挽起老乞丐的袖口,「人家道家的袍子,袖口這裏都有圖案的。」
「而且,道家的袍子顏色都是特製的,看衣服就能看出輩分來呀。」
老乞丐聞言有些詫異,「沒想到,你這女娃娃對道家還有幾分了解。」
花玲瓏擺擺手,絲毫沒有女扮男裝被拆穿的尷尬,反而繼續說道。
「道家如今已是第三十四任天師。」
「除卻那位小祖師外,活着的人的里『清』字輩最大。」
「除卻天師外,清字輩的只有兩位。」
「一位『斗』字秘的繼承人,一位『行』字秘的繼承人。」
「不過,『斗』字秘的繼承者,張清揚前輩,在很多年前便失蹤了。」
「你穿的道袍顏色,只有清字輩的人才有資格擁有。」
「你不是冒牌的,誰是?」
「還是說,你是那兩位清字輩的其中一位?」
花玲瓏睫毛彎彎,美眸中閃過幾分狡黠,笑吟吟的盯着身旁的老乞丐。
老乞丐被她這番話唬住了,神色怔然,表情凝固,可隨後,又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捋着鬍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