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婦也相信帝鈺郡主經此一事,一定會長大,一定會懂事,往後不再犯就好了。」
這話說得簡直是在情在理,怎麼聽怎麼是對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那種感覺怎麼樣都是彆扭的。
楚天妤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她嘲諷地看着沈大夫人,這個人還真是
「臣婦懇請諸位大人不要將十鳶慘死的事情說出去,求求諸位就給十鳶留一個臉面吧。」
沈大夫人說完便砰砰地磕起了頭來,直到額頭上溢出血痕,她才抽泣着停了下來。
「楚天妤。」
皇上看着楚天妤。
「你看到了,她們願意和解,此事說到底你還是一個外人。」
楚天妤和宸王袖子裏的手倏地緊攥,臉色蒼白又失望的齊齊看向皇上,皇上擰眉接着說道。
「既然這樣,那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祁王,你也該好生教育自己的子女,不可再這般胡鬧了,雖和解,但是該罰還是要罰。」
「是,臣弟以後再也不敢了,多謝皇上。」
祁王爺眼裏閃過一絲滿意,上前施禮,帝鈺眼中的恐懼迅速退散,轉頭有些得意地看向楚天妤和錢多多、楊乾坤她們。
她就知道父王不會讓她死的!
父王那麼疼愛她,那麼愛她的母親,怎麼會捨得她死?她才是這世間最尊貴的女子,沈十鳶算什麼?
「散了吧。」
皇上沉沉說着,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楚天妤,起身離開。
大家齊齊施禮,直到皇上離開,楚天妤還是那副咬牙切齒,怒得渾身顫抖的憤怒又悲傷的模樣。
祁王爺牽着帝鈺的手,緊緊的護着自己的女兒。
「噗」
朝着殿門口走去的時候,路過定定站着的楚天妤,祁王爺眼露嘲諷,突然間一口唾沫朝着楚天妤吐了過去
祁王的動作太快,也太突然,楚天妤根本躲閃不及,倏地閉上了眼眸。
然而。
那道披着寒霜的身影就那麼突然間掠了過來,將她護在了自己的胸前,祁王爺那口唾沫就落到了他的後背上。
大夏國不知道從何時起有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那便是這世間最下賤的人,最破落的人,最讓人瞧不起的人,十惡不赦的人,會被萬人唾沫,這種事情以往只出現在刑場,卻沒料到,祁王竟也知道。
「殿下。」
明玉、青玉眼中驚恐閃過,太子倏地抬手制止了他們的動作,垂眸深深的睨着楚天妤。
胸腔里的怒火已經燃燒了起來,讓他周身血液沸騰,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就擋在了楚天妤的面前。
楚天妤也被眼前這一幕震得身體隱隱顫抖了起來,看着為自己擋下這羞辱的太子殿下,她滿身的戾意幾乎在瞬間暴漲到了極致,怒到極致的時候,她就特別想殺人。
憑什麼?
憑什麼他們是皇親國戚殺了人就可以上嘴唇碰下嘴唇,這事就算了。
憑什麼?
「父王,我想吃逍遙樓新出的菜品。」
「好,一會派人去把大廚召過來給你做。」
祁王爺昂首闊步,眉眼裏透着一股愉悅,牽着女兒嬌嫩的小手,語氣里的寵溺幾乎都不再多加掩飾。
「嘻嘻」
帝鈺高興的挽着祁王爺的胳膊轉頭看向楚天妤那狼狽的模樣時,眼裏的得意幾乎是藏都藏不住。
鄴王和宸王也同時沖向了楚天妤,在看到太子快他們一步擋下這一吐的時候,宸王迅速轉頭看向鄴王,果然,鄴王眼底的陰沉鋪天蓋地,宸王不露聲色移動一步恰好擋住了鄴王的視線。
「你可有事?」
太子冷着眉眼往後退了一步,楚天妤亦是退了一步,朝着他施了一個大禮。
「多謝太子殿下。」
太子朝着楚天妤輕輕點了一下頭,楚天妤隨即明白這是讓她放手去做的意思,咬牙切齒間,轉身朝着宮門口奔了出去。
紅牆綠瓦,宮巷深深。
一陣一陣的涼風颳在她的臉上有點生疼,委屈、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