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洪傑帶着張學義直接走進了陳洪禮家的大門。
進門以後他便開口喊道:「三叔在家嗎?小侄有要事相告。」
他的話喊完之後沒過多久客堂里就走出了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
此人身上穿着一件棉布長袍,腳下是一雙千層底的布鞋。
這身衣服全都是如今流行的款式。
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全都是專門找人訂做的。
來人見到陳洪傑以後馬上就笑着開口道:「原來是洪傑呀!
不知有何要事需要勞你親自跑上一趟?」
陳洪傑聽了問話以後看了一眼跟在一旁的張學義。
張學義此時卻是正在雙眼通紅的看着眼前這位滿臉慈祥的富態中年。
中年見陳洪傑沒有回話於是也跟隨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張學義。
只見張學義正紅着眼睛解下身後的背包。
此時現場無人說話,陳洪傑和陳洪禮的父親兩人全都靜靜的看着張學義的動作。
只見張學義小心翼翼的從背包里捧出一個酒罈。
隨後顫抖着雙手將它遞到了陳洪禮父親的面前。
他不等陳洪禮的父親發問便顫聲開口道:「叔父大人,洪禮兄弟…陣亡了。」
張學義的話說完以後就見陳洪禮的父親滿臉呆滯的看着面前的酒罈。
臉上的表情逐漸開始變得悽苦起來。
一旁的陳洪傑見此剛要開口安慰幾句就聽到客堂的方向傳來「撲通」一聲。
陳洪傑和張學義兩人抬頭看去就見到客堂的大門邊正有一位四十左右的婦人癱軟在地上。
「嬸子…」
陳洪傑想要開口安慰卻發現無論是眼前的陳洪禮父親還是客堂門口的那位婦人雖然滿臉悲苦之色卻全都未曾哭泣出來。
半晌之後陳洪禮的父親顫抖着雙手將酒罈接了過去。
只見他一邊用手輕輕摸索着酒罈一邊顫聲問道:「吾兒在戰場上可還英勇?」
張學義聽了這話以後大顆的眼淚頓時不住的掉落下來。
他一邊用力點頭一邊開口道:「洪禮兄弟他…很英勇,他已經為自己報了仇,對手是對方的一位偏將。」
陳洪禮的父親聽了這話以後流着眼淚點頭道:「英勇就好,至少沒給我陳家丟人。」
他的話說完以後癱坐在客堂門口的陳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嗚嗚」痛哭起來。
此時陳洪傑也已經流下眼淚。
只聽他嘆息一聲開口道:「哭吧,哭出聲來或許還能好受些。」
張學義此時哭泣着開口道:「是小侄等人無能,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兄弟。」
陳洪禮的父親開口道:「傻孩子,這是說的哪裏話?
叔叔年輕時也是服過兵役的。
雖未上過那戰場卻也知道這將軍交戰必是亂作一團想要守護他人安全哪能輕易做到?」
說完這話他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隨後轉身對陳母開口道:「去將孩子們全都喊來,讓他們見見洪禮。」
陳母聽了這話以後哭泣着點了點頭。
隨後便吃力的從地上站起,踉蹌着跑向了後院。
沒過多久後院中就響起了一陣嘈雜的人聲。
緊接着一片大人孩子的哭聲就響了起來。
陳洪傑和張學義兩人抬眼望去,很快就見到陳母帶着兩位年輕的婦人和一個兩歲左右的男孩來到了前院。
其中的一名年輕婦人匆匆對着陳洪傑和張學義行了一禮之後就跑向了門外。
而另一名年輕的婦人則是一把奪過了酒罈摟在懷裏大聲痛哭起來。
那個男童此時還是懵懂無知的年紀。
他看到自己的母親哭的傷心就抱着母親一起痛哭。
陳洪傑看到這種情況馬上就安排了一名手下去招呼人手。
怎麼着也要先將靈堂搭建起來。
陳洪禮的父親一邊抹淚一邊想要招呼陳洪傑和張學義兩人到客堂
撫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