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差不多就好。」
直到張鴻德的聲音都已經變得沙啞李治才對徐浪開口道。
徐浪聽了李治的話以後馬上停手走到了一邊。
李治則是對着張鴻德問道:「先說說自己從小到大都幹了哪些壞事?
讓廉州的百姓們也見識見識何謂真正的人渣。」
剛才他在審問高吉強父子以及廉州當地的那些官員時可是已經問出了不少欺男霸女,搶佔良田之事。
李治不但沒少給這些人用刑更是放任百姓們朝着這些人亂扔東西。
當臭雞蛋,爛菜葉甚至小石塊砸的那些人「嗷嗷」叫時可是讓門外的百姓們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到現在李治的話剛一出口有些機靈的百姓就已經開始四處去尋找東西準備進行攻擊了。
說來這張鴻德為惡的時間還真就不算很長。
他家之前本就是普通農戶,之前的生活情況也只能算是一般。
因此他在年少之時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讀書想要憑此出人頭地。
那時候的張鴻德別說是不敢欺負人,甚至還要反過來被別人欺負。
直到他的表叔張辛帶着他父親一起做上了走私生意,才使得他家在短時間內突然暴富。
而窮人乍富的結果就是讓張鴻德之前被壓抑的殘暴因子突然釋放開來。
自從他開始接觸到錢世旺等一眾公子哥以後馬上就快速墮落。
不但之前欺負過他的那些同窗被他一一加倍報復了回來,而且還變本加厲。
他在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裏禍害了不下十名年輕俊俏的小姑娘。
其中有的被他糟踐以後隨手給了一些錢財打發。
有的不但他自己糟踐甚至還邀請錢世旺等人一起將人活活玩弄致死。
起初的時候這些人見到死人也會害怕。
但是當他們的父輩將他們所犯的罪行輕易擺平以後這些人就越來越無法無天。
他們走在大街上只要看到不順眼的男子上去就是一陣毒打。
稍有姿色的女子都會被他們調戲一番。
至於搶奪別人家的牛羊雞鴨更是如同家常便飯一般。
按理說他們並不是買不起這些,可他們就是喜歡看着那些被搶之人傷心欲絕的表情。
「一月之前學生隨錢世旺等人到縣城之外遊玩,剛好遇到了曾經一起讀書的一名同窗。
他家乃是上戶,之前家裏要比我家有錢,他還曾經欺負於我。
後來學生一家搬到了縣城便一直沒有機會報復於他。
這次相遇小弟見到身邊人多於是便合力將他打了一頓。
卻不想他居然倚仗自己身在家門口,另外糾集了一些人又將學生等人圍毆了一頓。
我等自然不能忍下這口氣。
於是回到縣城以後馬上組織了上百打手,當夜便將他一家全都亂棍打死。
事後不但燒了他家的房子,便連其他那些毆打我等的人家也都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事後那些人不知死活居然跑去縣衙控告我等。
最後全都被錢縣令扣上一頂聚眾造反的帽子殺了一個乾淨。」
張鴻德開始講述的時候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儘量將自己的罪行一言帶過。
可是隨着他的不斷講述他似乎又覺得這樣並不能顯示出他的威勢。
於是張鴻德講述的聲音越來越大,交代的細節也越來越多。
甚至到最後居然滿眼放光的挺起了上身將自己不久前犯下的命案如同炫耀一般的講了出來。
堂上坐着的李治此時早已經放下了自己的二郎腿。
一旁的馮盎端着一杯茶水呆滯的看着精神抖擻的張鴻德。
負責記錄的劉安此刻牙關緊咬,似乎他寫下的每一個字都帶着殺伐之氣。
徐浪驚訝的看了看張鴻德隨後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皮鞭。
他覺得自己剛才打的似乎有些太輕了。
「畜生!」
門外觀看的百姓中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