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啊……」
一個婦人拼命要往江中跳,被身後的幾人死死抱住。水中撲騰着一個只有五六歲的男孩,遠處一條水線,飛速劃來。
讓盧悅沒想到的是,自家老娘,以她想像不到的速度,從般家手裏搶過長竹杆,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地拍打那個將要過來的水線。
其他船家也反應過來,大家一齊拍打過去,另三個人,分站三角的位置,瞅準時機,大喝一聲,居然用竹杆把那孩子給挑了起來。
「悅兒,快把你爹的弩拿出來。」
盧悅能幹嘛,自家老娘都發話了,忙回去打開娘最寶貝的箱子,裏面一隻摺疊的弩,被一層又一層的棉布包着。
這是谷家黑騎衛的專用弩,箭頭為十字放血凹槽,後帶着倒勾,射到人身上,不死也得殘。
『卟卟』兩個悶聲,盧悅感覺她射中了,水面迅速暈染出大片的血水,還沒高興起來,一個細長分丫的東西,就朝她襲了過來。
方二娘時時關注自己女兒這邊,眼疾手快,手中竹杆狠狠掃了一下盧悅,正好把她打倒,那東西『卟』的一聲,釘在船板上,滋滋冒煙,很快便腐蝕了一大塊。
如此狠?盧悅大怒,她好容易重活回來,不是來餵你這個連修士都看不上的小妖獸的。抽出靴間的匕首,揮出的時候,加了銳金之氣。
「嘶,嘶嘶!」一條銀龍魚痛得跳起老高,張着的大口還有血跡,明顯就是那個朝她出手的傢伙。
大家都在船上討生活,如何沒有插魚的魚叉。有幾個反應快些的船主船娘,一起扔出魚叉,他們下手的地方,不約而同,都是銀龍魚肚子下,那最為薄弱的地方。
可惜那些叉子對付其他魚類行,對這個已經摸到修行邊,大概算一階妖獸的銀龍魚,還是有些不夠看。
眼見所有的叉子都掉了下來,其中一個老船家,大喝一聲,又斜叉過一個尖叉。他的尖叉射出角度很有問題,居然是衝着銀龍魚的屁股眼。
「嘶……」
泛起的巨大水花,讓所有船都晃得厲害,銀龍魚大叫着,掉到水裏又跳起來。這次盧悅再次瞅準時機,加持弩箭的銳金之氣,朝它的眼珠子去。除了屁股眼,只有那裏,是沒有防護的。
那個老者也再次朝着銀龍魚的屁股出手,他伸出的竹杆一次又一次地把那魚叉往它身體深處打。
銀龍魚疼得一次又一次地撲騰跳起,一個小船的船家眼看它要掉過來,拉着船上的書生,就往邊上船跳。
『嘭!』
船上的烏蓬被徹底壓垮,那書生驚慌之下,差點掉到水裏,被兩旁的人,一齊給拉了回來。
「孩子,我的孩子。謝謝!謝謝!」
那婦人抱住經過層層人遞過來的小兒,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
大船上鎮西鏢局的人,已經跟那條大尾巴鬥了無數回合,可沒盧悅他們幸運,船上的東西,大半都被掃到水裏了。
沒了銀龍魚幫忙,大家也終於發現,那是一條長約八米的白蛇。這東西,大家可不敢去幫忙,他們的小船,經不住人家的一尾梭。
白蛇也發現了不對,浮出的頭部,看了眼要死的銀龍魚,又冰冷地瞅了所有人一眼,尾巴狠狠一甩,徹底把大船上的船室給掀了。
盧悅上輩子當幡鬼的時候,見過不少妖獸,只是那時,丁岐陽因為修為問題,四五階以下的妖獸,他向來都懶得出手。
現在這白蛇,她估摸着,比那條銀龍魚厲害。畢竟鏢局的人,都是武者,他們本來四十八人,現在一大半躺在一邊,早就沒了戰力。
船室掀了後,白蛇也不再老用尾巴了,身形一擺,昂起的頭顱直接游到大船上。
現場太震撼,哪怕那個先前還在哭的小兒,都息了聲。
盧悅只見那白蛇用舌信子打開一個大木箱,裏面一個箱子套着一個箱子,直到它打開第五個木盒,露出裏面一顆圓滾滾的白色丸子,一口吞下。
「孽畜!」
一聲斷喝從水中傳來,看到那個搖搖擺擺,踩在葫蘆上的人從水底浮出,盧悅嘴角直抽抽。被自家娘親壓着,只能偷斜着眼,看那老道舉重若輕的,甩出一根繩索。那繩有如長眼一般,轉瞬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