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者,先降自心,心伏,則群魔退聽。&nbp;&nbp;
盧悅雖然對這世的谷令則,早就從心底認同了,可……
還有上一世的谷令則留在腦海里,時時冒出,讓她與親姐無法真正親近。
「……你……築基……中期後階?」
沒了搞怪的谷天樂搗亂,盧悅面對谷令釗,突然之間釋然了好多好多。
她一直記得,上一世的谷家除了谷正蕃,他的子女,沒一個得到過谷令則的相助。
他們活着到了靈墟宗,回到谷氏宗家,卻被她遠遠打到各個苦力礦中,連百歲者都未有一個。
可是,現在谷令釗一個人在外面,反而把基築了,憑不甚出色的三靈根,與築基後期只差一步之遙。
這明了什麼?
盧悅眼眶微熱。
「是!」谷令釗的眼圈也有些紅,「在你與谷家與谷正蕃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我……我一個人在外面當散修,不敢……不敢以真名示人。」
魔星姐姐,親口跟人,她被他在腿上豁了個大口子……
當時,他有多怕啊!
他怕一出來,被谷家秒了,被谷令則劈了,被她宰了。
遠遠的,陶淘看到盧悅仰頭讓某些東西回流進去時,微嘆一口氣,此事過後,在家族上,她的心應該圓滿了吧!
「……坐!」
盧悅明白他的意思,控制住情緒後,坐到被谷令刖收拾乾淨的擂台上,「既然當了散修,為什麼又回谷家?」
「你那麼恨谷家還有谷正蕃,為什麼還要回灑水國,去祭拜已死的那些人?」谷令釗抹了把老淚後,認真盯向她的眼睛,「別再跟我什麼禍水東引的話,你能騙自己一時,能騙一輩子嗎?」
能騙一輩子嗎?
盧悅五內翻騰得厲害。
她雖然不曾後悔當初回來的第一件事,就什麼都未做的逃離灑水國,可……在心底的某個地方,到底好生難過。
攤上那樣的爹,不獨是她的不幸,是……他們所有人的不幸!
「谷氏敗了。」
谷令釗深嘆口氣,「可是再敗,你相信嗎?都比我當一個散修心無可依的強!」
盧悅看着他。
「谷春風隕在外面,谷氏族人只要外出,也是被人各種打殺。」
谷令釗望向遠方,「那一次……,我正好遇到令刖族姐四人,他們被六個蒙面修士追殺,圍住的時候,那六個人,可以放一個人回去,當時,令刖族姐他們,早就沒一戰之力了,卻……都想把機會留給別人。」
盧悅呆了呆。
「那時候,我就知道,谷家也許不是我想像的那樣了。」
谷令釗非常誠懇,「八姐,人的心是個非常奇怪的東西,也許不能共富貴,可是能在性命威脅下,還能共患難,我……我就沒法再看下去。」
所以,他費了所有身家,請朋友相助救人,然後進朝不保夕的谷家。
雖然還是不能以谷令釗的名回谷家,卻在回來後,把那些年一個人在外飄泊的痛苦,全都撫平。
盧悅在他眼睛裏,看到那份釋然,那份慶幸……
她又慢慢地把目光放到遠處,那拖兒帶女的一群人中。
背水之擂,傻子都知道谷氏必敗吧,可明明不用來的人,還是都來了。
她突然想起,剛過來時,被捆在一處的谷家人,絕望中都帶着平靜,他們的儀容都被人打理得整整潔潔。
「……谷令則……從沒回谷家看過嗎?」
「是!」
谷令釗低頭,相熟的族人被胡家那樣捆在一處的時候,他不止一次的後悔過,後悔他沒暴出真名,讓谷令則為盧悅把當年的仇報了。
如果那時,他們相見,報了仇後的七姐總能現,谷家與當年的谷家,已經不一樣。
「正海伯父雖然還是族長,可這些年,他的修為再無寸進,所有精力,全都放在照顧後輩子弟上。這一次的背水之擂,是胡家用秘法控制了他的心神,才……伯父……」
谷令釗忙站起來,迎向滿頭白,其實不比谷春江顯年輕的谷正海。
盧悅看得出來,這人就跟當初的祖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