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地看着族人,在慈航齋寸功未建便憋屈隕落,贏四想吐血。
坊市發生的一切,他不相信盧悅不知,甚至懷疑,她就在那個地方,慢慢等着他們的笑話,就像當初,她用神秘人,吊得幾位長老,把性命身家全都送上一般。
只不過這一次,她是以己身為餌。
她把他們全都吊在這慈航齋,讓三千城避開風口浪尖,讓仙盟某些私慾重的長老,因為道佛的微妙關係,自縛在那條叫大義的船上。
贏四眼中噬血,功德修士?
呸!
與絕輔談好行動方案,出門的時候,他在心裏狠狠問候盧悅。
他等着看,觀瀾和藍靈那些人,俱都隕落在此後,她能以什麼面目面對唐舒,面對人家的師長親朋。
想知道,做為功德修士的她又能如何面對自己的內心。
與絕輔的一番深談,他萬般同意他的某些理念。
有些人的脊樑光外力是打不斷的,只能讓它承受不住自己『心』的重量,才能自己彎下去。
盧悅不是會算計嗎?
那就讓她看看,她算計出來的結果吧!
……
明光之會還沒結束,哪怕吃過飯後的溜彎,為避免麻煩,盧悅也只是在小小的院子裏進行。
盛夏的午日陽光熱烈,雖然看不見,卻能感受得到,所以,當別人都避着陽光走時,她卻專愛走在光明下。
泡泡和九命無數次地發現她這個習慣,心酸的同時,努力把聽來的坊市趣事,說給她聽。
這兩天坊市都在查天蝠,二小期待有什麼好消息,可是一直沒有,連吃飯時的嘰嘰喳喳,都沒平時歡快。
盧悅猜着了,為安慰兩個小傢伙,硬是逼着自己多吃了半碗飯。
她最近的飯量,呈直線上升的趨勢,可是泡泡和九命,好像還不知足,恨不得馬上把她填成大胃王。
沒辦法下,溜彎的時間只能再加長些,要不然,坐下來寫經的時候撐得慌。
他們的日子平淡中見溫馨,全然不知外面就要掀起的風暴。
不過今日的天不好,禁制外面的雷雲密佈,泡泡深為憂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裝一下太陽。
「泡泡,要下雨了吧?」盧悅不知泡泡的糾結,她的窗戶一直開着,雖然有層層禁制,卻並塵阻止空氣的自然流通,「你和九命玩可以,不要跑遠了。」
啊?
泡泡忙望向她的眼睛,正要問,是不是又能看到的時候,被九命輕輕拉了一把,「姐姐,你怎麼知道要下雨了?」
她的眼睛裏,沒有影像,可不敢讓泡泡瞎問。
「空氣中的水氣不對唄!」
盧悅笑了笑,她的水靈根不錯,空氣中水氣凝結,跟平時不一樣,顯然會有一場大雨。
「噢!」泡泡很失望,「我們先陪你在院子裏轉轉!」
「不用,你們玩你們的去。」
盧悅一個人轉慣了,懶得拘着兩個小傢伙,「上次誰說,下雨了,就到落水澗抓聽雨魚回來炸着吃?」
泡泡的眼睛一亮,「盧悅,你也想吃聽雨魚啊?」
他一早就對慈航齋這一獨特美食起意了,可是一直沒下雨。
「嗯!」盧悅點頭,有好吃的她肯定不會拒絕,「聽拂梧師父說過,聽雨魚柔若無骨,清蒸的話,味道能鮮美的把舌頭吞下去。」
「啊?拂梧前輩也吃啊?」九命早前聽母親說過少時在慈航齋淘氣的時光,聞言忍不住好笑。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泡泡咧着小嘴巴,「嘿嘿,這是他們給自己貪口腹之慾的藉口。盧悅,我們一起去抓聽雨魚吧?」說到這裏,他的小眼亮晶晶,一反開始的頹態,「上次我問過守澗的大師,她說,我們去抓魚可以,不過每個人只能抓兩條,你去了,我們才能吃得過來。」
否則太好吃了,聽雨魚不大,他們三就不夠分了。
泡泡抓住她的手死纏,「盧悅,去吧,聽雨魚在水中是隱形的,反正我們也要瞎摸。你是佛梧大師的弟子,那位師太,一定不會那麼嚴,我們多弄幾條,回頭我給你弄十八燒。」
「……」
為了吃口魚要去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