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人們都開始巴結着馬明浩,不管平時有沒有交集,此時都竭力想跟馬明浩拉近一點關係,為的不過是在以後能從城投公司中撈到一點好處或者看得見的政績,江有方的身邊一下子就變得冷清了下來。
對於這種情況,江有方也沒有露出什麼不高興的神色,趨利避害一向都是最常見的人性,為了趨利甚至可以放棄避害。
直到靳學來沉着臉,帶着古城大學代表走進會議室,圍在馬明浩身邊的人才終於回到自己的位子,會議室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古城大學的代表自然就是吳書君和商學院的那個叫趙金昌的教授。
吳書君的位子就在權振東的斜對面,坐下之後面色溫和地與權振東點頭笑了笑,權振東點頭回禮,然後將目光放在了他身邊的那個瘦削身影。
這個趙金昌教授單從面相上來看,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角色,皮膚有些黑,讓他看起來又瘦又干,顴骨高高突起,讓他的眼窩看起來特別深,使得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看着更加的小,而且也顯得他的目光更加森冷,高鼻樑薄嘴唇,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讓人特別不適的感覺。
不過權振東也只是大致掃了一眼,並不再過多關注。
只是從這個趙金昌教授在坐下之後,與吳書君的互動十分有意思,一直都是吳書君側着頭與趙金昌交流,哪怕是在與吳書君在說話的時候,趙金昌都沒有將頭偏過去分毫,顯然古城大學外派的這個團隊內部也並不是很穩定,只是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靳學來坐到了江有方的上首,先跟江有方小聲地說了幾句,然後又用鼓勵的眼神看了一眼權振東,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又轉頭跟馬明浩副區長說了些什麼。
馬明浩副區長傾過身子,仔細聽完了靳學來的吩咐,便坐正了身子,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打開了麥克風,輕輕咳了幾聲,瞬間,所有人都正襟危坐。
「咳咳,尊敬的靳學來區長,各位同事,還有遠道而來的古城大學代表團,大家好,我是馬明浩,今天的這次會議呢,是要就城投公司的組建進行討論,也是誓師大會,我要代表虞關區人民政府,對古城大學代表團,吳書君主任與趙金昌教授,表示最誠摯的歡迎與感謝。」
會議室里頓時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原本在這時候,代表了古城大學的吳書君和趙金昌應該站起身向眾人致意,但是只有吳書君一個人站了起來,向眾人微微欠了欠身,趙金昌還是安穩地坐在位子上,原本這對吳書君來說是一件好事,只有自己站起來,更像是凸顯了自己在團隊中的主導地位。
可是剛等吳書君坐下,原本一直安坐的趙金昌又是突兀地站了起來,學着吳書君的樣子致意,這一行為讓吳書君一下子有些僵在了那裏,心裏暗罵這個趙金昌不識大體,哪怕是涵養再好,臉色也不免變得有些難看。
世界上一切的矛盾,歸根結底,無外乎利益衝突,作為一個學院的同事,一個院辦主任和一個負責教書的教授,平時其實是不怎麼會發生矛盾的,兩個人關係雖然說不上好,但也能維持正常的同事關係。
這次一起過來虞關區,吳書君想來做點成績,以用來當做以後自己從政的政治資本,而趙金昌說白了,就是來撈錢的,因為他的課題和一個數據研究室,都需要大筆的資金投入,但他的課題價值並不高,所以學校一直沒有給他批足夠的科研資金,他自己又拉不到資助,導致他一直在學校里發牢騷,這次過來也是變相堵住他的嘴,對他的補償。
兩個人雖然說目的不同,但最近的關係總的來說還算和諧,因為趙金昌想要在城投公司中為自己弄點錢,躲不開吳書君這個主管行政的幫助。
可是現在吳書君為了能夠把城投公司往好的方向帶,那是必然不可能配合趙金昌做一些過分的事,甚至為此,陳惟道還特地約了校長談話,這也導致了兩人的關係一下就變得惡劣了。
但這都是私底下的事,今天的會議雖然不能說是非常正式的會議,但現場這麼多虞關區各機關領導,甚至還有一個區長坐在那裏,你就直接這麼上臉子,怎麼可能讓吳書君不生氣,就連會議桌上的幾個主要領導臉色也都不是很好看。
靳學來倒是面色如常,對眼前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