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晚，很快來到午夜。
舞會還在進行，貴族們對這種交際活動樂此不疲。
雷加一手撐着腦袋，有些犯困。
踏踏
腳步聲靠近，戴蒙不知何時走來。
雷加疑惑的看着他。
戴蒙負手而立，笑道：「大侄子，叔叔還沒恭喜你成為王儲。」
雷加不解道：「你為什麼敢來？」
「我想來就來，需要理由嗎？」戴蒙隨意道。
「隨你，伱和你的暗黑姐妹能來，我就很高興了。」雷加瞥了眼手裏的寶劍。
戴蒙促狹道：「瞧瞧你的身高，能拿得起它嗎？」
雷加平靜的望着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個人可以這麼狂嗎？
想了想，雷加舉起杯子，說道：「叔叔，我佩服你的勇氣，和曾為我父親所做的幫助，敬你一杯。」
在他眼中，戴蒙已經是一個案板上的魚肉。
沒必要說什麼狠話。
戴蒙看着杯子裏的果汁，搖頭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我只喝美酒。」
雷加笑眯眯道：「我是王儲，我敬你，你就要喝。」
「如果我說不呢？」戴蒙桀驁一笑。
「那就看看。」
雷加回了一句，將杯子倒過來，果汁灑落一地。
在戴蒙不解的眼神中，將杯子重重落在桌案。
砰——
杯子敲響桌案，一道白光閃過，伊利克拔出長劍，架在戴蒙的脖頸上。
戴蒙掃了眼伊利克，不屑道：「你想殺了我？」
「如有必要，我會的。」
雷加又倒了杯果汁，遞給戴蒙，說道：「喝了吧，叔叔。」
戴蒙抬手將杯子倒轉，果汁再次灑落，嘲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你認為我會向你屈服？」
砰——
杯子再次砸在桌案上，雷加面色冷了下來。
唰唰
又有兩柄利刃出鞘，一柄架在戴蒙的脖子，一柄頂住他的後腰。
戴蒙回過頭，是科爾與哈羅德不知何時走來，面無表情的盯着他。
這兩位都是清楚戴蒙犯下何等罪狀的白騎士，豈能任由罪人隨意接近王子。
「叔叔，我向你舉杯，只是為了你曾對我父親的支持。」
雷加再次舉杯，歪頭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父親是一個心軟的人，他不會要了你的命。」
「但我不是，我會親自審判你，讓你連身披黑袍，前往長城的機會都沒有。」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親，即使嘴裏說的再仇恨。
真要揮落屠刀時，也一定會猶豫。
戴蒙面色微變：「你想將我發落長城，當守夜人？」
雷加說道：「喝了它，今夜過去，你可以留下性命。」
他再給這位王叔一個機會。
弒親的罪名不好背負，他也不想父親失去一位血親。
守夜人是一個不錯的懲罰。
「我以為你會恨我入骨？」
「去往長城，贖清你的罪孽。」
「」
短暫的寂靜，戴蒙咧嘴一笑。
他佩服侄子的胸襟，居然還想放他一條生路。
他接過杯子，嗅了嗅香氣撲鼻的果汁，貼近嘴邊。
韋賽里斯默默夾着菜品，眼角餘光卻在兩人身上來回流轉。
嘩啦啦
戴蒙只是淺嘗一口，便將果汁灑落在地，嘆息道：「可惜，這玩意我喝不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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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個酒杯砸在戴蒙額頭，將他砸的一個趔趄。
韋賽里斯氣的渾身顫抖，咬牙切齒道：「滾下去，享受完最後的人生，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畜生！」
「呵呵，隨你怎麼想。」
戴蒙捂着流血的額頭，推開攔路的科爾，走進跳舞的人群。
他已經見識了侄子的脾性，今晚沒有白來。
戴蒙是一個受人關注的傢伙，這一幕落在很多有心人眼中。
谷地一系的桌子邊，雷婭手裏捏着刀叉，恨恨道：「自己找死，怪不得旁人。」
「戴蒙是公認的我行我素。」
簡妮輕聲安撫，目光落在雷加的身上，有趣道：「新王儲要比雷妮拉聰明一些。」
「他是艾瑪.艾林王后的子嗣，天然是您與谷地的盟友。」約伯特分析道。
「你說的對，但我對他的人更感興趣。」簡妮輕撫臉龐，勾勒起嘴角。
約伯特聞言一愣，遲疑道：「王子才6歲，而且按照坦格利安家族的傳統，他有一對姐妹可以選擇。」
「誰知道呢。」
簡妮莞爾一笑。
主位上，韋賽里斯呼吸粗重，怒火使得他面紅耳赤。
他不理解，明明長子願意給戴蒙一個活命的機會，為什麼要拒絕。
一定要他這個哥哥親手砍下他的腦袋嗎？
「混賬，我會滿足你的。」
韋賽里斯壓抑着火氣。
雷加揮手示意科爾與哈羅德退下，緊守大門。
仔細觀察，他的手在微微顫抖，華服下的胸膛起伏不定。
雷加看着發抖的手，不自禁露出笑容。
這不是害怕與憤怒所致。
他感覺到了，一種從骨子裏迸發的激動與興奮。
「叔叔，以眼還眼。」
另一邊，龍穴內。
此起彼伏的龍吼迴蕩在這座圓形的建築內。
此刻的龍穴中有數條巨龍並存。
瓦格哈爾、梅麗亞斯、海煙、敘拉克斯
瓦列利安家族的三條巨龍與戴蒙的血蟲都在其中。
血蟲脖頸上被套了一根鐵鎖鏈，伸長脖頸嘶吼，怒目掃視黑暗的地穴。
「嘶嘎」
一聲嘶鳴從不遠處傳來，一條漆黑巨龍攀爬在龍穴的牆壁上，興奮的四處遊蕩。
它感受到了駕馭者的情緒。
那些被鐵鏈束縛的同類都是它的敵人。
宴會大廳。
雷加拿起沉重的暗黑姐妹，滿臉笑容的與父親告別：「我先下去休息了，父親。」
「去吧，宴會還有很久結束。」
韋賽里斯沒有多想，溫和回應
第一百一十五章 暗流涌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