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性!挺好的,你手無縛雞之力,衝過去,被人家用正當防衛害死,你爹娘兄弟姐妹為你的離開神傷痛苦萬分,罪魁禍首繼續為惡。」
「閉嘴,閉嘴!你為什麼要這樣說話!你閉嘴!」
谷滿滿知道,自己的預判,是正確的,見到這姑娘的面相,確定她和隔房那位林美好的黑氣,同源。
意思是,來自同一個惡人的影響。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啊!」林上進的癲狂,讓外面的人要衝進來。
林三秋拉了一下,搖搖頭:「再等兩分鐘,算我求你們。」
谷滿滿說:「林上進,我收錢替人消災,你要聘請我為你和林美好消災麼。」
林上進本來握拳嘶吼,滿臉都是痛苦,聽到這句話,痛苦的表情還卡在臉上,猛地打了個嗝兒。
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能幫我殺了他?」
谷滿滿搖搖頭。「那人和我無冤無仇,我辦不了他,但是你可以,惡人最怕的,只有一種人。」
「什麼人!」林上進急切向前兩步,直接抓住了谷滿滿的胳膊。
胖乎乎的手臂,在此刻絕不是有礙瞻觀,而是她求生的救命稻草。
雖然,這稻草是粗了點。
只要谷滿滿開口,說不定讓她以命換命,原地去死,林上進都能立刻照做。「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害怕,再也不做那種事!」
谷滿滿拍拍她的手,發現對方渾身都在顫抖。
有時候,顫抖不只是害怕,更是腎上腺素飈升。
如果一個老實人,氣得發抖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避讓了,否則殺紅眼,誰也跑不掉。
「有人猜測你是被侵犯了所以夢到蛇,其實不是,對吧,你只是太善良,你在懲罰自己,也在警告別人。」
林上進一愣,忽然流下淚來。
「怎麼,怎麼會?」怎麼會都沒和自己見過面,就猜出了這些。
是的,她的心理陰影,並不是因為被侵犯了。
可恨意還是如此深厚,甚至於影響到了日常生活,產生了軀體上和精神上的雙重的抗議。
那是因為,共情。
還有責任感。
以及一個人的道德底線。
都被衝擊了。
「我會幫你,我說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谷滿滿像是個詐騙者,騙了人的信任後忽然提出一件事。「這件事,我需要一百塊的酬勞,都要是你勞動所得,你願意嗎?」
「願意!願意,我願意!」別說是一百塊,便是一千塊一萬塊,只要她活着,都願意為這筆錢買單!
谷滿滿讓她去寫欠條,自己收了就辦事。
林上進抹了一把眼淚,臉上卻不復那種麻木感,跑去屋子裏面拿了本子筆出來,寫了欠條。
谷滿滿只是要跟她產生因果關係,借貸欠條啥的也算一種,沒想到這姑娘在數額上寫了五百。
還沒見過要加錢的僱主。
谷滿滿和她簽約,之後讓對方洗把臉再進來。
兩人在房間裏密探了很久,久到外面林舅舅做的飯菜都熱了兩回,谷滿滿才出來。
身後的林上進出來就對着爹媽跪下來了,說自己不孝惹爹媽跟着受罪了。
林母咂舌。
「我滴個乖乖,還真有看心裏頭毛病的大夫啊。」這世道進步的,她都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的震驚了。
林三秋見妹妹還和自己說一會去家裏玩,臉上也是堆滿了笑意。
林舅舅高興得殺雞切肉,可惜谷滿滿就吃了不帶皮的雞腿,大家卻不會發表什麼不好的看法,只覺得難怪是大夫呢,瞧着矯情的習慣也成了不可捉摸、必有用意。
谷滿滿離開了林上進家,去找那個受害者,目前人稱聾媳婦的女人。
林上進不是被鬼魅纏身,用不上玄門那套,她只是教了幾個陰損的法子,比如,每日盯梢對方在乎的人,但是絕對不要表現出暴力傾向,只要被對方發覺的時候陰惻惻的笑,然後做一個重複的扭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