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家媳婦這張嘴裏,還能說出多離譜,多驚世駭俗的話。
這種可能性,就是把他回爐再造八百年也說不出來。
不過他也沒完全忽視這個猜測的可能性,一會要和隊部的蔡團說一說,邊緣家屬區的安全問題了,安排下崗哨。
晚上喝了雞湯,吃了雞肉,谷滿滿依依不捨的把沈執催眠,讓他好好睡覺絕對不起來。
她自己則是去了跟婦女約好的地方。
估計是婦女把找心理大夫的事情告訴了其他幾個家長,這會十來個人都聚集在婦女家中,商量着什麼。
谷滿滿走過去的時候,不說禮貌問候也沒有多問問關於他們孩子的事。
只在谷滿滿說要親自去醫院會會的時候,說要一起出發。
谷滿滿詫異。「確定嗎,去的話,我可保障不了你們什麼。」
「呵,我們幾個人一起去,就不信你能搞什麼花樣出來,還保障我們,你到時候不要自己嚇跑了再說。」
看得出來,在谷滿滿來之前,這些人中過半都不信谷滿滿能解決問題,甚至還把自己沒管好孩子造成的問題、以及負面情緒發泄在谷滿滿身上。
她也不惱,看幾個孩子沒當場斃命,猜測那邊就算有髒東西,也有點分寸。
這四個人,不至於一塊被『抬走』。
半夜三更,適合跟鬼來場約會。
谷滿滿按照指引來到廢棄醫院外。
廢棄醫院大門前,周圍漆黑一片,風從空檔的迴廊中吹過時,仿佛有人低聲哭泣。
月下,樹影映在斑駁牆上,仿佛張牙舞爪的怪物,配合石頭上雕出的二院幾個大字,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滲人。
明明還沒進去,就感覺透着一股消毒藥水的味兒,也感受到了陣陣陰風。
四個非要跟過來的家長,對視一眼,都有些怕了。
「看,看起來是被鎖上了,防止再有小孩進去,要不我們白天」
砰。
谷滿滿只是輕輕一推,小門就散架了。
倒不是大力士,而是這扇門本來就搖搖欲墜,不知道誰欲蓋彌彰的拴起來。
其實脆弱得不堪一擊。
她鎮定自若,抬腳就進去。
原本是篤定谷滿滿就是個沽名釣譽要來騙錢的,所以響應了號召過來戳穿她。
可在這樣的地方,反而是他們幾個看起來不像樣。
見到谷滿滿進去了,他們嘀咕兩句,看着周圍的漆黑,也跟了上去。
都到這裏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一行人進去廢棄醫院,踏進了門診。
一個身影出現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慢慢朝着門診移動,奇怪的是,他沒有影子。
寂靜的夜晚,除了豐盛,幾乎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幾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總覺得從進門開始,就有種煙霧籠罩的感覺。
一個家長沒注意腳下,遇到障礙物躲避不急,乒鈴乓啷的聲音炸響。
在門診大廳,顯得尤為響亮。
「啊啊啊啊——是什麼。」
有個家長叫起來,一頭短髮都要成禿髮了。
見大家看他,他也低頭瞧見了被踹到的是一個鐵皮水桶,趕緊給自己找補。
「我太專心看路了,你,你動作小點。」這是說那個發出動靜的人。
被這麼一打岔,幾人倒是鬆快了點。
有點破而後立的意思。
幾人在一樓門診摸索了一遍,沒看到什麼特別的,看到谷滿滿上了樓梯口,有人提議,要不就讓她自己一個人走,要是她沽名釣譽,自己害怕了,就會跑下來的,我們在這裏守着就是了。
「好主意,我們才不陪着做這無聊的事呢。」
五個人決定就在一樓找個地方等着。
「我看那邊有個長凳子,我們坐那裏去吧。」
四個家長都同意,在若隱若現的光線中,朝着不遠處的長凳走去。
谷滿滿已經上了二樓。
這個年代的建築物,都高不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