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公子!」
薛三娘的聲音在褚青霄的耳畔響起。
褚青霄睜開眼,眼前的幻境瞬息消失,他再次回到了自家小院的屋中。
卻見宋清清等人正一臉擔憂的看着他,但他此刻卻無心理會,他抬起頭看向眼前,朱仁照的亡魂也正看向他。
「讓……」
「讓他離開天懸城。」
他張開嘴用自己所余不多的氣力,向褚青霄言道。
褚青霄愣了愣,旋即便朝着對方重重的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會轉達給他的。」
得到肯定的答覆,朱仁照的臉上浮出一模笑容。
他退後一步,朝着褚青霄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旋即他的身形開始變得模糊,化作一道道閃爍的光粒朝着遠方散去。
一旁的三薛娘見狀,也明白眼前的遊魂並不會對褚青霄不利,她言道:「他的靈魄正在散去,前往歸息之地,陷入永久的長眠。」
褚青霄曾今見過這樣的長眠,他淡淡的點了點頭,安靜的注視着這一切。
他此刻,唯一能為這位父親做的,也僅剩於此……
而就在朱仁照的魂魄散去前的最後一刻,一道稀薄的金色事物卻忽然從他的體內溢出,在他的魂魄完全消失之後,化作一道流光,湧入了褚青霄的眉心,然後消失不見。
褚青霄下意識了摸了摸自己的眉心,神情有些訝異:「這是?」
「神性。」一旁的三娘言道。
「神性?」褚青霄皺起了眉頭。
一旁的楚昭昭與宋清清也都面露緊張之色。
她們可都是見識過身性侵蝕後,那荒蕪的可怕模樣。
薛三娘看出了眾人的疑惑,在那時解釋道:「每個生靈體內,生來便擁有神性,這種力量趨近於生靈的本源之力。」
「接觸不輸於自己的神性,自然是有被侵蝕的風險,可對於自己體內的神性,就完全不需要有這樣的擔憂。」
「可這也不是褚青霄的神性啊……」楚昭昭不解道。
「當一個生靈對於另一個生靈,產生發自內心的崇拜與敬仰時,他體內的神性就會與對方相連,神性氣息會溢出進入對方體內。」
「方才朱仁照的魂魄散去之前,大抵對褚公子就產生了這樣的信仰,加上他即將前往歸息之地的緣由,他體內所有的先天神性都在這時湧入了公子體內。」
「這本質與神靈獲取信徒崇拜並無區別,也沒有被侵蝕的風險。」
「這樣嗎……」楚昭昭聞言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而就在這時院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眾人也從方才得變故中回過神來,
而就在這時,房門卻忽然被人推開。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蒙瑾正帶着朱全走入院中。
這是的朱全沒了之前的神采飛揚,他平靜得可怕,在看見褚青霄後,快步走來,恭恭敬敬的朝着褚青霄行了一禮:「朱全見過褚公子。」
「謝謝褚公子今日出錢,幫我爹收斂遺骨。」
今日發現朱仁照的遺體時,褚青霄見無人收斂,一時也尋不到朱全的蹤跡,所以便自己掏了些錢,讓人將遺體裝斂,收拾到了專門停放屍體的斂房。
褚青霄同樣回禮:「舉手之勞,還請朱公子節哀。」
說罷這話,褚青霄又將昨日朱仁照交給自己的佩劍拿出,遞了上去,言道:「這是昨日朱大叔存在我們這處的佩劍,是他珍惜之物,特地囑咐,待到朱公子到時,要交給公子。」
朱全瞥見此劍,身子一顫。
他伸手接過了劍,心底強繃着的某根弦在那時仿佛斷開了一般。
他捧着劍,身子坐回了身後的石凳上。
然後,他的手輕輕撫摸劍身,嘴裏喃喃言道:「我爹這一輩子,都在想着進入內門。」
「他覺得天懸山是這世上最光鮮亮麗的地方,進入了天懸山,就能出人頭地,卻不想最後,卻死在了這裏。」
他的語氣很平靜。
平靜得宛如止水。
「你說他怎麼就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