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貪婪的嘴臉,讓夏雲仙的心中湧現出一陣厭惡,她怎會聽不出這話中的意思,反正白玉京已經給了這麼多糧,再送點兒肉也無傷大雅!
「婆母有這份心意,不如去上香祈福,也比在兒媳這兒許願來得快。」
柳老夫人面上一僵,聽着夏雲仙毫不客氣的語調,雖然心中不滿嘴上卻不敢多說什麼,只能訕訕的笑了笑。
「其實沒有肉包,咱們的功勞也沒人敢比,聖上已經將你的藥方送到了各縣地,如今東陵國誰人不知永定侯府的能耐?」
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模樣,春曉忍不住在心裏啐了一口,真不要臉,這是想占儘自家主子的功勞?
此時國公府那兒來人了,「給柳老夫人請安了,我們國公想請您過去喝杯茶。」
柳老夫人頓時一怔,她沒有聽錯吧?
位高權重的梁國公竟命人來邀她?
這老婦立刻將為難民們分發饅頭的事情拋之腦後,望着那興匆匆離去的背影,夏雲仙的表情毫無溫度,正要離去,小五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邀功似的笑了笑。
「世子妃,你看我抓到了誰?」
「」
梁家的小輩們早已等候在帳篷里,特地整理過衣冠的柳老夫人臉上帶着雍容的笑,心裏樂開了花。
她心想着,誰都知道自家兒媳這次立了大功,從前看不起永定侯府的,這會兒定是要上趕子的巴結示好!
她又把腰杆挺直了些,端起了高門老太的架子。
「還不快過來,給柳老夫人賠罪!」
卻不想,梁國公一跨進來,便將身形魁梧的梁二公子推到了她面前。
賠罪?
柳老夫人不明所以,而梁二公子的茶已經端到了她面前,「請老夫人喝茶。」
眼前的男子面無表情,看似恭敬,可那犀利的眼神卻叫人直冒冷汗,柳老夫人哪裏敢接。
「呵呵,梁國公這是何意?」
「是這樣的,我這兒子向來魯莽,方才與貴府的二夫人發生了口角,竟把人押了下來,我已經責罵過他,柳老夫人若不解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梁國公態度誠懇,柳老夫人頓時眉頭一蹙,顯然有些不悅。
若換成從前,她是連大氣也不敢喘的,而今聲音卻高了八度!
「豈有此理,梁二公子也是見過世面,打過仗的人,為何要與一介婦孺計較?未免有失風度了!」
「不論我這二兒媳有什麼錯,也該由侯府來教訓,此事若是傳出去,恐怕有損國公聲譽吧?」
難怪從方才開始就沒有看見文氏,還以為這個二兒媳跑到哪裏偷懶去了,沒想到是被梁家欺負了!
若給他們好臉色,恐怕將來眾人都會以為侯府是可以任意揉圓戳扁的軟柿子!
「柳老夫人說得是,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一下!」梁國公不動聲色,梁二公子便輕輕瞥了柳老夫人一眼。
「柳家二夫人當眾說我與世子妃是姦夫淫-婦,孩兒的聲譽是小,只想着這話要是傳到聖上耳朵里,恐怕會給世子妃造成不小的麻煩,只能把人先抓起來!」
此話一出,柳老夫人腦中霎時一片空白,她定了定神,端起旁邊的茶水打算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不料竟是猛地嗆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
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方才的衝動,梁家這哪裏是賠罪,這分明是給她留着顏面呢!
很快,戰戰兢兢的文氏就被帶了出來,天知道她被看管的時候有多麼害怕,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生怕自己被用了刑。
這會兒看見柳老夫人,眼淚忍不住就落了下來。
「哭哭哭,你還有臉哭,梁二公子教訓得好,讓你口沒遮攔!」
柳老夫人訓斥着,那表情好像要把文氏生吞活剝了似的!
不料,老國公又歉意的補了句。
「是我們梁家處事不周,這兩日內子幸得世子妃無微不至的救治,好不容易撿回了性命,我們早該知會老夫人一聲,也不至於鬧了誤會。」
文氏不由得一愣,夏雲仙居然救了國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