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珊一家四口所居的院落不止清靜,吃的糕點果脯蜜餞堅果也有不少,其中就有從街上採買的糖炒栗子。
此時還有些溫熱,可見買來的時間並不長,周半夏聽馬珊直言派小丫鬟從偷摸着後門出去買的就樂。
其實少吃些炒貨不會上火影響餵-乳,可誰讓大伯子是精細人,哄媳婦用火炒出來的一粒栗子比十塊蒸出來的栗子糕吃了還容易上火。
但是,這人嘛,不就是越不能越想吃,何況前面做雙月子還吃的沒滋沒味,於是自然更饞了。
好在這位當母親的大嫂,再饞也就吃幾個解解饞,多的讓她吃,她都不吃,最多就是擺在那裏過過癮。
這一點,其實馬珊不說,一家人皆知,周半夏還是很服氣她這一點自律的,能為孩子委屈自己的母親都是好母親。
接過馬珊遞來的一粒栗子吃了,周半夏便擺手謝絕她遞來的第二粒,倒不是純粹擔心肚子裏的孩子上火。
她是如今每天一天六頓地吃着,吃不下也不敢吃,過多過少都不利於生產,什麼都比不上小命要緊。
「據說,就是你大哥從青大伯那裏得來的消息,到你大哥昨晚回來之前,聽說找出來的兩家中人給了法子。」
來了。
周半夏頓時精神一振,雙手抱起倒了白開水的杯子,不等馬珊挪屁股湊近,她先挪了挪位置。
這小模樣,把馬珊給樂的,誰能想到三丫私底下還有這一幅模樣
「大嫂?」
嗨,又想遠了。
「催啥。」馬珊清了清嗓子,「中人呢,就是幾位老人,有這邊城南街坊的啥坊長和老人,當然還有有田家族老。
前面那些中人呢,是這麼說的,那寡婦當家的臨終之前留下兩三百兩現銀是找不着了,鋪子換住宅也不算有留下多少差價了。
幾位中人商量之後呢,就是讓田家拿出五百兩銀子,三百兩給那小叔子養孩子,剩下二百兩算是還給孩子。」
「這麼多?」周半夏驚訝,「田家同意了?」
「哪呀,聽青大伯得來的消息,田家還在討價還價,說田家那個表,叔個p,那龜孫子沒從那寡婦拿銀子。
這事呢,到昨兒天黑之前還沒談妥,你大哥說不管那龜孫子有沒有拿到銀子,想保平安必須要出這五百兩銀。
這不,我尋思來尋思去,他們田家哪來這麼多銀子,還不是找親戚借啊,你想想他們親戚裏頭誰有你寬鬆?」
周半夏一臉驚悚的結巴上,「啥啥啥我手上寬鬆就找我借銀子?還有沒有天理了,他是我誰?」
「表叔。」
「」周半夏差點爆粗口,「臉呢,他不要臉,我還要臉呢,『萬惡淫為首』,被打死都活該!
就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別說有沒有連上門,敢找我開口借錢,我就是有一座金山休想我拿出一個銅板!
別說她小田氏,就是老太太親自來都沒不好使,我背負不孝名義也不會跟那種人沾上半點關係。
什麼都好說,唯獨幹了作女干犯科的事兒別找我,想侮辱誰,最好別讓我聽到有人拿我兩口子說事。
要被我知道他們誰敢拿我兩口子的名義仗勢欺人,休怪我六親不認,誰敢毀我兩口子名聲,不死不休!」
好兇。
這才是真正的三丫吧?
馬珊愣了一下,「當真?老太太找你呢?」
「於我何干?」周半夏放柔了語氣,「老太太是顧田氏,她更該為顧家聲譽着想,輪不到她出頭。
大爺爺是退下來了,可大堂伯這個族長豈能容忍咱們老顧家讀書種子和那些敗壞門風的醜事有牽扯。
我要沒有猜錯的話,老太太是不會為這種事找上我的,頂多就是大伯娘被娘家逼得沒法子了不得不來一趟。
不然事情一出來,他們早上門找爹搭把手,不是為借銀子,只怕讓爹出面從中說幾句話也好。
可如今看來,應該最少有兩天了吧?你瞅咱爹像是出門為他們田家出頭的樣子嗎?不可能的事情。
爹他不糊塗,知道這種事情沾不了邊,他是肯定不會摻和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