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洪咆哮一泄千里,連給人反應的機會都不留,的確非常異常。可惜,再想找原因已是於事無補。
趁着距離天亮之前還有時間,顧文軒便不再多想,先講述起這幾天事情。
周半夏也講了講小姑娘生平經歷和想法,以及這世父母和三姐弟在她回村前後表現。
總的來說,小姑娘不是沒心眼。雖至孝,但在高府多年還是學到不少心計,更是私下學到一手好繡藝。
當丫鬟雖說生死不由己,月錢也是有慣例,但高府豪奢,平日裏主子們賞的小玩意已是月錢的好幾倍。
尤其被高老夫人視為福星的她再窩在小書房極少出院子,少了跑腿費,可單單老夫人的賞賜已是不少。
像老夫人因缺了某件湊不齊的成套頭面,年節或是逢喜事賞給身邊大丫鬟時,她越不要,反而得到更多。
回來時又免了贖身銀子,平日裏得賞東西也給帶回不說,明面上放歸恩賞就得了一套頭面,二十兩賞銀。
可私底下給的賞賜更多,拋開一匣子頭面,銀票就有十張十兩銀子的,說是給她留下防身之用。
加上通過師父周嬤嬤結識的繡莊胡掌柜私下所賺的繡活銀兩,因而哪怕貼補家裏不少,私產還是不菲。
這趟回來明面上雖說只帶回兩個大箱籠,但單單眼前挨着牆角碼放着的大小一致箱籠就有十口。
九口裏面衣物、繡花鞋、香囊汗巾子、布匹和被褥等無一不比明面上帶回家的數量更可觀,連質量也上乘很多。
其中嶄新四季衣物就有十二套,細棉布二十匹,綾羅綢緞紗絹二十匹,還有裁好的布料,以及皮貨等等。
最後一個箱籠還碼着大小不一的木匣子。
除其中一個木匣子裝有碎銀子以及一本記事本,其餘均是得賞到的首飾配飾。
取出木匣子,箱籠下面還有用棉花墊着的一錠錠十兩銀子,齊齊整整的五十錠,共有五百兩。
顧文軒聽完樂得夠嗆,還說不是穿回到前世,連小小年紀賺一塊留八毛,還忽悠人的操作也是極為相似。
當年才多大點,不就偷摸着讓他幫忙保管錢,忽悠得她爸媽還以為是他這個鄰村孤兒懂事早,帶她賺的錢。
周半夏失笑搖頭,「那時真沒法子,下面弟弟妹妹接連出生,再不為自己着想,一輩子都可以看到頭了。
實在太窮,不多攢點錢,肯定半途退學回去帶孩子。可惜能力有限,最後還不是靠你熬過前幾年饑荒。」
那是你傻!誰會惦記一點子知遇之恩把自己困住,還真一心一意給人家夫婦倆那個獨生女擦屁股了。
怎麼不想想你給他們創造多少財富,還累死累活的滿天飛,但這話不好說,說了,她能立馬成暴龍。
「又謙虛了,周總。」顧文軒調侃着拉她出儲藏間,「拿出你的自信心,你可是年薪百萬的金領。」
所以說她這是什麼命。剛加薪,剛結婚,不到半年時間,全球陸續出現高溫乾旱大澇雪災,物價飆漲。
緊接着天災人禍輪流上演,生存環境一步步惡化。
眼見社會秩序即將徹底崩塌,災情可算得以緩解。
好不容易日子逐漸安定下來,又是不到半年時間。
凌晨來了大地震不說,還天沒亮猝不及防地爆發大洪水。
主臥衣帽間還存着嚴寒期需要用到的羽絨服、保暖衣、暖寶寶;酷暑期要用到的短袖短褲,降溫貼等等。
連後來按片銷售的感冒藥、退燒藥、消炎藥、止血藥,以及創可貼、紗布綁帶也還有一袋好好藏在角落?
顧文軒頓時一怔,就近快步進入主衛,掃了眼,拉開櫥櫃一看,同時期補上的洗簌用品包括衛生巾都在!
「怎麼了?」
「有些奇怪。那天晚上睡之前我還開了包衛生紙,心想着還是囤少了,不知紙廠機器何時恢復生產。
不會記錯,當時還想情況再好轉,還不如開紙廠。」顧文軒心不在蔫關上櫃門,習慣性去開水龍頭。
周半夏正要提醒他沒水。
嘩嘩的。
有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