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趙老爺子提起老兒子被他老倆口慣壞一事,顧二柱便話趕話地轉述起趙老爺子之後又提起什麼。
「你說說,總的意思是不是他家老四如今雖說在家閒着,但在京城這頭結識的人家不比他家老三少?
不說三丫打一開始和他家老三立的契書,即便不是想他家老四搶他家老三買賣,哦,我能讓我家三丫摻和?
講良心話,不管三丫,即便是六郎,他們小兩口壓根沒想把買賣整多大,要想多賺銀兩,還能不自個開鋪子。
好比說香胰子,早前不知他們三家賣啥價,如今還能不知?我家孩子又不是不會算賬,用得了大頭都讓他們賺了。
不知哪瞅出我家三丫京城這頭結識的人家少,還非得要他老兒子摻一腳不可,說實話,我聽了心裏很不痛快。
第一回他說的時候,我還沒當真,以為他說笑來着呢,左不過是想捧兩句我家孩子出息,我有福氣啥的客套一下。
沒料到趙老大回來,他又當着大兒子大孫子的面還說起此事,還說啥擔心他家老三如今忙不過來。
別說分家了,再忙不過來,趙老三缺兒子?他四個兒子就數趙老三兒子最多,我聽了心都冷了。」
常青一邊靜靜地認真聽着,一邊憑想像猜測趙府那位老爺子當時是用什麼神情和口氣敢提出非分要求。
等聽到這兒,聽到顧二柱有感而發聽了心都冷了,他好像摸着邊了——是同病相憐,是狐死兔悲。
「趙老三他再對不住誰,真真沒半點對不住他爹娘兄弟侄子,可客氣一下幫他說兩句好話的一個都沒有。
兄弟啊,你知道我那會兒心裏啥滋味?我好像就瞅見我爹我大哥和大侄子他們是咋合夥算計起我的。」
果不其然。
身同感受了。
「我原本還覺得趙老三咋的比我好多了,咋的他老子都能讓當家作主,還都聽他的,他付出再多都值得。
可這會兒吧,只怕就他二哥趙老二還記得整個趙家都是他打拼下來的,他老子興許還覺得有老大才有老三這一天。
即便是趙老大不是沒有這個想法,趙老四說他三哥多虧了他大哥撐腰才攢下如今家底,他都沒哼一聲啊。
要知道別說當時他兒子還在場,就說我吧,誰不知我和他趙家的交情,其實也就是我和趙老三當年要好。
他們光說他們有啥的難處,咋就不尋思尋思趙老三為何把他自個整出商戶,難不成他不知還擔心兒子求功名?
哪怕是他早有算計哪個兒子是讀書苗子過繼過他大哥二哥名下,可誰不知過繼出來的兒子和侄子差不到哪去。
他是怕他家窮,他爹娘在親家和長媳跟前矮了一截,是怕他大哥遲遲不過春闈,靠他大嫂嫁妝過日子直不起腰杆子。
他那時還擔心兄弟姐妹太多,他大哥好不容易中舉成親,他二哥和下面弟弟妹妹接連着要彩禮嫁妝成親出嫁啊。
明面上他大哥不光中舉了,成舉人老爺,還娶了千金大小姐,多風光,他家身價看似拔高了,卻處處要用到銀子。
難不成還能讓他大嫂出錢財給小叔子小姑娘成親出嫁不成,他想,他大嫂都不可能會應下,他才想給他家拼一條路。
拼成了,他家再高攀他大哥岳家,好歹錢財上不被人家看低,他是真真舍了他一人利益去造福了他整個趙家。
我以為早前他爹老說他這個兒子把命都擱在兄弟身上了,是真心話,起碼這輩子不會忘了這個兒子都付出了啥東西。」
誰曾想,共患難易,同富貴難啊,很顯然的,拋開趙老爺子那人如何不說,兄弟之間到底還是用錢財多寡起了間隙。
如今看來也就其中守在老家的趙二爺還深記他三弟功勞,在次子差不多摻和進他三弟家事時把次子拽回來。
「這人啊,不知是歲數大了耳根子軟了容易犯糊塗,還是一個個在富貴圈裏待長了,人心也偏了,也歪了。」
說着,顧二柱不由暗嘆一聲,感概出聲,「趙老四真不是東西,誰都能算計他三哥,就他不能喪良心。
他還不如我家老四,我四弟再滑頭,好歹有上交過月錢,他呢,
第753章 兔死狐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