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飛白得知母親入院的消息,立馬從外地飛回了北城,落地是晚上八點多。
他沒有回傅家老宅,無暇顧及可能有狗仔跟拍,直接去了醫院。
父親葬禮過後,傅飛白考慮到母親的心情,在家裏陪了她一段時間。她一天中大部分時間處於精神恍惚的狀態,到了晚上更是難以入眠。
期間經紀人給他打過幾通電話,一些代言和雜誌拍攝的工作,能推就推了,但知名導演沉寂五年後打磨的電影即將選角,機會難得,如果不爭取,不知道下一次要等到什麼時候。
或許是另一個五年,或許再也不會遇到。
對每一個認真演戲的演員來說,這樣的機會都是千載難逢,不容錯過。
經過再三思量,傅飛白不想留下終身的遺憾,決定飛往南城參與這次為期十五天的多輪試鏡。
接到家裏的消息時,他剛進行完第三輪試鏡,得到了編劇老師的認可。
下一輪試鏡是在三天後,因為女演員已經定下了,導演想看男女主演對戲的效果,於是確定最終的面試由女演員來給各位待選的男演員搭戲。
傅飛白是趁着假期偷偷回來的。
坐在家裏派來接他的車上,他開了機,給經紀人發消息,跟他保證自己三天後會出現在試鏡現場。
開車的人是老爺子的司機,家裏人稱呼他「老雷」。
「雷叔,我媽情況怎麼樣了?」傅飛白收起手機,忍不住向他詢問。
老雷從後視鏡里看着年輕帥氣的男人,心中感嘆不愧是吃演員這碗飯的,飛白少爺這張臉確實長得優越。
「其實我知道的不是特別清楚,只聽說吐血暈倒了。」
傅飛白聞言,心底的擔憂又重了一層:「上飛機前,我給我哥打了個電話,沒人接,他最近在忙什麼?出差了嗎?」
老雷突然不說話了。
傅飛白察覺到不對:「怎麼了?」
「具體的情況,等你到醫院自然就知道了。」說實話,老雷自己都沒捋明白,不知道為什麼大夫人拿刀捅了自己的兒子。
幸虧是自己的兒子,換了別人,保不准被安一個「殺人」的罪名。
唯一的解釋就是大夫人的精神出問題了,發起病來不認人。
傅飛白到了醫院,下車前做了偽裝,將自己從頭到腳遮得嚴嚴實實,生怕被人認出來,鬧出新聞。
試鏡期間到處跑,傳出去導演對他的印象不會好。
來到高級vip病房,抬手準備敲門,門剛好在這時候從裏面打開,傅飛白差點跟往出走的保姆撞個正着。
保姆停住腳步,抬頭看向來人:「飛白少爺回來了。」
「我媽還好嗎?」傅飛白的視線越過保姆的頭頂,看向病房裏面。
魏榮華穿着病號服靠在病床上,額頭的傷口做了處理。聽到兒子的聲音,她扭頭朝門口看來,呆滯的目光漸漸聚焦,有了精神。
保姆握着門把讓開一步,方便他進來,沒說別的,只道了一句:「你去看看她吧,我在外面,有事就叫我。」
等傅飛白進來,保姆出去,隨手關上門,坐在走廊靠牆的長椅上,兩隻手團握着,擱在腿上,回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仍然心慌慌的。
第一次直面拿刀捅人的場面,雖然沒親眼看到刀子刺進皮肉的那一瞬,還是覺得可怕,身體忍不住打顫。
病房裏,傅飛白搬來椅子坐在床邊,握住魏榮華的手,擔心地看着她:「媽,我臨走的時候不是跟你說了,要好好照顧自己,你怎麼不聽?」
魏榮華感受着掌心傳來的溫暖,聽着暖心的話,再看他一雙滿是心疼的眼,眼淚控制不住流了下來,內心一陣酸澀。
這才是她生的孩子,唯一的孩子,與她血脈相連。
可惜她從前對他忽略太多,反倒對別人的孩子關懷備至。
魏榮華反握住他的手,哭得委屈至極:「飛白,媽媽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你了,你別離開媽媽好不好?」
傅飛白聽了心裏難受,站起身來輕拍她的肩膀,以為她還在為父親離世的事傷心。他自己也時常想起父親,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