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鮮血如注,順着手指淌到地板上。
疼痛刺激着大腦的神經,讓傅寄忱再次得到清醒。
傅羽泠驚恐地瞪大眼,抬手捂住顫抖的雙唇,她不敢相信傅寄忱居然靠傷害自己來保持理智,他就那麼不願意碰她嗎?
「為什麼?為什麼?」傅羽泠痴痴呆呆地輕喃,不知是在問他,還是在問自己。
傅寄忱手裏攥着那塊碎玻璃,隨時準備再劃自己一道口子。
傅羽泠被他的決絕嚇到了,流了那麼多血,會不會因為失血過多危及生命?萬一他再傷害自己,下手不顧輕重,劃破動脈怎麼辦?
她連他受到丁點傷害都不允許,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他死。
傅羽泠跌坐在地上,剛才她還覺得自己是贏家,眼下輸得一敗塗地。她爬到床邊,從床底下找到自己的手機,給外面的人打電話,叫他過來開門。
那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沒離開酒店,在這一層隨便找了間套房睡下,接到大小姐的電話,他打了個哈欠,拿着鑰匙不緊不慢地開了外面的鎖。
傅羽泠裹着睡袍,男人見了她,舌尖舔了舔唇角,晃着腦袋哼笑了一聲:「這麼快?」
話音剛落,一身黑衣的男人從房間裏出來,渾身上下都是濕的,手上全是血。
魁梧男人眼皮跳了一下,怎麼還見血了?
再去看那男人的臉,走廊上亮着燈,他終於看清了,總算知道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張臉眼熟,他在新聞上見過。
這個男人是君山集團的現任掌權人傅寄忱。
魁梧男人手裏的鑰匙掉在了地上,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去,在長長的幽靜的走廊上,他看起來像一隻孤魂野鬼。
他幫着那個女人算計了君山集團的總裁?
恐懼如潮水般包圍上來,魁梧男人忽然覺得口袋裏的支票燙着他的胸口。
傅寄忱進了電梯,看不清控制面板上的數字,他的手指在上面摸索了一陣,憑感覺摁下最後一排的按鈕。
電梯門關閉,載着他往下,在一樓停下。
傅寄忱走出去,前台聽到不尋常的腳步聲,朝他所在的方向瞥去一眼,頓時被他滿手的鮮血嚇到,連忙過去:「忱總,用不用送您去醫院?」
集團總部的大老闆前台不陌生,他這狀態顯然不對勁。
傅寄忱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給瞿漠打電話,快!」
到了這般境地,他仍然有諸多顧慮,想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將影響降到最低。
前台連連點頭:「好,您說他的號碼。」
傅寄忱報上一串數字,前台立馬用座機撥出去,向那邊的人說明情況。
不到三分鐘,一輛車急剎在酒店前門,瞿漠跑着進來。
今晚老闆在酒店應酬,跟往常沒什麼不同,他自己去外面解決晚飯,然後在附近消耗時間,或是在車裏等着,快結束了,老闆會給他打電話。
前台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剛好在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一腳油門把車開到正門,見到傅寄忱,什麼也沒問,扶着他到車裏。
「去醫院。」
傅寄忱交代完,緊繃的神經鬆懈,巨大的折磨襲來,他倒在了座椅里,滿臉痛苦隱忍。
瞿漠看了一眼後視鏡,連闖了兩個紅燈將人送到私立醫院,給熟識的醫生打電話,全程保密治療。
醫生拿到血檢報告,眉頭緊皺,隱晦地跟瞿漠說:「忱總應該是遭人暗算了,吃了那種藥,好在沒有副作用,等藥效過去就沒事了。」
瞿漠捋了一把頭髮,哪個不要命敢暗算這一位:「只能等嗎?沒有別的藥可以緩解?」
「可以打一針鎮定劑,讓他昏睡幾個小時,比硬扛好受一些。」醫生說,「你這邊同意的話,我去給他打。」
瞿漠哪裏做得了傅寄忱的主,去病房裏,嘗試跟已經神志不清的傅寄忱交流:「方醫生說藥沒有副作用,要麼硬扛,要麼打鎮定劑,您的意思是?」
傅寄忱聽懂了:「回家。」
他手上的傷口經過包紮,沒再往外滲血。瞿漠得了指令,扛着他裝進車裏,壓着限速的最高
第251章 男女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