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盛星月說話,盛暖似笑非笑打斷:「盛小姐,我已經跟你們家沒有關係了,不要胡亂認親哦。」
盛星月以為她會和之前一樣看到盛暖滿眼恨意無能狂怒的樣子,卻沒想到,盛暖居然笑吟吟停下來看着她,十分平靜。
盛星月頓了一瞬,表情傷心:「無論怎麼說,爸媽養了你十幾年,你」
「停停停!」
盛暖擺擺手:「盛小姐最好搞清楚,盛先生和夫人既然選擇把一個嬰兒抱回家收養,那他們就有撫養我到成年的義務,而我現在才十七,準確來說,他們這是棄養。」
盛暖扯了扯嘴角:「還有,我對你們盛家沒有任何興趣,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茶里茶氣,
下次再冒出來說教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盛暖就要離開,這時,盛星月旁邊的顧澤予終於忍不住開口:「盛暖,你差不多夠了,是你當初傷害星月在先」
然而,盛暖卻只是不耐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哪位?」
顧澤予驀然一僵,然後就聽到盛暖嗤笑了聲,腳步都沒停,徑直往前走:「好狗不擋道!」
說着,她直接撞開顧澤予走了過去,頭也不回。
顧澤予的話說了一半,看着盛暖的背影,想到她剛剛那種堪稱厭惡的眼神,心裏有些錯愕。
盛暖以前看着他時總是滿滿的依賴還有些難以掩飾的愛慕他從未想過,會在她眼中看到那種堪稱厭惡的眼神。
明明是她不對,她為什麼可以這麼理直氣壯?
盛星月抿唇吸了吸鼻子:「姐姐看來真的生我們的氣了。」
顧澤予回過神來,看到盛星月額頭還未完全消退的疤痕,神情緊繃:「你沒有對不起她,既然她這麼不知好歹,你以後也不要理她了,就當不認識吧。」
盛星月眼神微閃,然後低低嗯了聲
上完最後一節課,放學了。
盛暖跟同桌徐寧在校門口分開,然後坐公交車回家。
原主已經回到了親生父母家,親生父親蘇望北和母親葉蘭有一套老小區的三居室,還有一兒一女。
原主沒回來的時候一家人剛夠住,原主回到蘇家後就只能和姐姐蘇沫住一個房間。
蘇沫上的大學恰好離家不遠,晚上沒事了經常在家裏的小吃店幫忙,所以晚上也在家住。
原主從別墅豪宅搬到老破小區,還要跟人住同一個臥室,也沒少鬱悶。
下了公交車,步行三分鐘後就到了小區門口,盛暖剛走進小區,就聽到打架罵街的聲音,然後她就看到,小區里並不寬敞的道路上圍了一群人。
人群中央,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和一個少年廝打,少年眼角淤青嘴角還有血跡,面對高大的男人卻滿眼狠戾。
男人醉醺醺咒罵着,嘴裏不乾不淨。
「狗雜種,敢打你老子,老子今天就要廢了你!」
「草你媽的狗雜種,老子打死你」
旁邊的鄰居不遠不近圍觀着卻沒人上前,因為這種情況太常見了。
打人的男人叫程友德,是個酒鬼兼賭鬼,老婆在打工補貼家用,兒子還在上高中他每次喝醉酒或者輸了錢就要鬧一通,不大的小區幾乎每家都能聽到。
誰要敢勸,程友德連拉架的鄰居一起打罵長此以往,就再也沒人插手了。
「唉,就是可憐了孩子!」有鄰居嘆氣。
接着盛暖就聽到有人低聲說:「可憐什麼,你是不知道,這程煜也不是什麼好鳥,我聽孩子說,他在學校逃課打架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呢。」
「也是,有這樣的爸,孩子怎麼可能學好!」
那些鄰居一邊圍觀一邊低聲議論,盛暖從旁邊走過去,隨意撇過去一眼,就看到那滿臉掛彩的少年看着自己父親像是在看仇人的眼神。
兇狠暴戾,滿是恨意。
他還比較單薄,可屈膝猛地頂過去,就把醉醺醺的成年男人頂的悶哼一聲栽倒在地上。
冷冷看了眼圍觀的人,少年抹掉嘴角血跡轉身往回走,可就在這時,臥倒在地上的男人摸起旁邊一塊磚頭紅着眼就朝少年後腦勺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