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沒停,小哥就划着船來到湖中央。
原本留下的浮標記號早在昨晚雷雨交加的時候,就被翻滾的湖水不知卷到哪裏去了。
小哥穿好裝備,後仰入水,很快往湖底更深處游去。
他並沒有去昨日兩人發現的湖底豎井裂縫那裏,而是直接進入了水底的瑤寨。
小哥對這裏莫名有種詭異的熟悉,熟門熟路穿過無數高腳木樓,來到村落最中央的一座塔樓跟前。
漢式塔樓有三層,小哥直接從最上層破開的窗口鑽進去,游向下層的後堂,在潛水手電的燈光下,屏風後面影影綽綽晃動着許多影子。
小哥直接繞過屏風,看到後面被固定住的十幾具鐵俑,這些鐵俑的右手全部被人為的破壞了。
小哥停下腳步,盯着這些鐵俑,有些出神。
正在這時,鐵俑後方的一扇門突然打開了,小哥像是猛然想起什麼,快步繞過這些鐵俑,進入那扇門。
門後面是一條不算長的階梯通道,連通着一間地下石室,裏面放着許多和之前在上面見到的一樣的被固定在架子上的鐵俑。
然而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這些鐵俑的右手同樣被破壞了。
小哥擰了擰眉,似乎想起了什麼,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小哥下意識轉身看去,一個黑影在階梯口一閃而過。
顧不上許多,小哥抬腳就追上去。
黑影速度很快,在那些鐵俑中間晃動了幾下,人就不見了。
身邊的水流波動似乎有了些許異樣,小哥意識到不對勁,趕忙往塔樓外跑去。
可惜已經遲了,一股強大的吸力從身後襲來,水流如龍捲風一樣翻滾着,直接將小哥卷了進去。
小哥想要抓住那些鐵俑借力來固定身體,熟料那些鐵俑表面被塗抹了特殊的材料,非常光滑。
手下一個打滑,漩渦直接帶着小哥和周圍水流中的漂浮物,一起穿過階梯通道,墜入了鐵俑後方的天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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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里,張杌尋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一張滿是皺紋的粗糙大臉,瞳孔皺縮,身體先於大腦反應,一腳就踹了出去。
阿貴原本蹲得好好的,猝不及防就挨了一腳,一屁股坐倒在地,滿臉懵逼。
張杌尋這才反應過來,忙鑽出睡袋將阿貴扶起來,連連道歉。
「沒事沒事。」阿貴擺擺手,「於老闆好些了沒,我熬了些驅寒散濕的藥,等晾溫了喝上一碗,再捂着毯子睡一覺,把汗發出來,感冒自然就好了。」
張杌尋有些茫然,「感冒?」
誰感冒?他沒感冒啊,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腦袋有些疼。
阿貴啊了一聲,「那位冷麵老闆說的呀,我今早過來就看見你臉都燒出血絲絲了,一直用冷毛巾給你擦臉,紅血絲這才褪下去。」
「小哥說的?」張杌尋皺了皺眉,看到放在睡袋旁邊的黑金古刀,走過去撿起來,「那他人呢?」
阿貴伸手指了指帳篷外面,「下水去了,今早雨還沒停他就下去了。」
張杌尋一聽,頓時急了,抬腳就要往外沖。
阿貴趕緊拉住他,「這可不行,你病剛好,出去一淋雨,又得發燒。」
張杌尋萬分焦急,忙問阿貴,「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阿貴也沒有帶手錶的習慣,估摸了一下,道:「再有一個鐘頭就差不多能吃午飯了。」
張杌尋暗罵一聲,撇開阿貴的手,轉身就衝進另外的帳篷里拿上裝備,直奔湖邊。
正在這時,轟隆隆的巨大水聲傳來,張杌尋往前一看,心裏登時一驚。
湖面已經翻騰出了一個漩渦,漂在水面上的橡皮船也被水流衝擊着倒扣在水面,很快便被漩渦吞了進去。
漩渦越卷越大,很快就蔓延到了大半個湖面。
虹吸潮來的快,去的也快,來不及穿上裝備,張杌尋急忙把東西都收進空間,急跑兩步跨進水中,往前一撲就鑽進水裏,迅速向中央的漩渦游過去。
一股巨浪席捲而來,直衝張杌尋的面門,將他拍了個七葷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