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杌尋從背包里摸出兩隻防毒面具,分給小哥一個。
霍知行三個就比較可憐了,只能撕下身上的布料,蘸上雨水捂住口鼻。
張杌尋領着他們小心貓着腰,又窩回了之前炸開的那處拱形裂縫裏躲雨。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懸崖上方傳來一陣呼喊聲,聽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這煙誰放的?」
「下面有人嗎?有就吱一聲!」
霍小黎猛地瞪大眼睛,激動道:「我靠,是不是知止哥他們上山來找我們了?」
「出去看看。」張杌尋道。
霍小黎立馬跑出去,仰頭朝着懸崖上方大聲喊道:「你們是誰?是霍家人嗎?」
胖子正站在邊上往下看呢,濃煙全部飄上去,熏得他們都有些睜不開眼睛,聞言立馬回應道:「你是哪個?」
霍小黎剛要回答自己的名字,就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一扭頭,發現張杌尋他們都走出來了。
「沒錯兒了,是胖子他們。」張杌尋已經聽出來是胖子的聲音了,笑道,「咱們這是過河遇上擺渡人,也是趕巧兒了。」
霍小黎激動的差點兒掉眼淚,「娘的,我們可算是有救了。」
兩方人扯着嗓子溝通了一番,胖子他們把隨身帶的登山繩綁在樹上,在上面留了幾個人做接應,然後順着懸崖攀爬下來。
一見面,胖子就撲上來給了張杌尋和小哥一個熊抱,眼眶泛紅,激動地嘴唇都在哆嗦,拉着兩人一個勁打量,「瘦了,也黑了」
「天真要是知道,你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遭了這種罪,肯定得心疼死。」
張杌尋聽着胖子絮絮叨叨的念叨着,有點感動的同時也難免有些哭笑不得,瘦確實是瘦了,但黑了可不見得吧。
他們都在地底下有五天沒見過太陽了,上哪門子黑去。
「不至於不至於,就是好長時間沒吃飯,餓得慌,帶吃的了沒?」張杌尋拍了拍他的肩膀,嬉笑着道。
「帶了帶了,胖爺曉得你倆這回屁股後頭跟着幾個拖油瓶,行動肯定不方便,這回上山帶的都是吃的,管夠。」胖子把背包從背後甩過來,打開拉鏈,裏面滿滿當當全是各種補充能量又飽腹的食物。
張杌尋噗嗤一樂,比了個大拇指,「可真有你的。」
胖子滿把抓着吃的往張杌尋和小哥兩人懷裏塞,樂呵呵道:「多吃點兒,你倆這本來就貧血,又餓了這些天,胖爺以前燉給你們的豬腳湯里那點營養肯定早消耗完了,等這回下山,胖爺得跟那霍老太太好好說道說道,讓她貢獻一點她的那什麼十全大補茶,給你倆也補一補。」
說着又從背包底下翻出一隻包着荷葉的叫花雞來,「先吃這個,就是有點放涼了,但味兒還是正宗的,先吃個雞腿墊一墊肚子,但是不能一次性吃太多,不然你倆肚裏這些天沒沾油水,猛然吃多了葷腥,肚子肯定鬧騰。」
這邊張杌尋三人湊在一起邊吃邊說話,那邊的霍小黎聞着燒雞的肉香味兒,啃着乾巴巴的壓縮餅乾,眼淚都快從嘴巴里流出來了。
張杌尋對於別人的注視向來敏感,更別說霍小黎的視線仿佛兩隻紫外線燈泡兒一樣灼灼的燒着他的脊背,想不察覺都難。
「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麼?怎麼你也想吃啊?」張杌尋轉身看着霍小黎,挑眉道。
霍小黎下意識想點頭,又立馬反應過來,艱難的別開眼睛,矢口否認道:「你看錯了,我才沒有想吃。」
「哦,是麼。」張杌尋笑眯眯道,「本來想着我倆吃不完,打算分給你們一些的,不過你們既然不需要,那我只好把剩下的丟到山上餵野獸了,反正帶回去說不定也已經變質壞掉了。
」
霍小黎一聽,登時瞪直了眼睛,哀怨的控訴道:「浪費食物是很可恥的!」
胖子故意板着臉道:「嘿你這小崽子,怎麼跟你於爺說話的?」
張杌尋也搭腔,「聽到了沒?食物的歸屬權屬於咱們胖爺,你要實在想吃,也不是不能商量。」
霍小黎糾結了沒兩秒,立馬拉着霍小究一起湊到胖子身邊,諂媚道:「胖爺您走這麼遠的路,腿肯定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