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具的下巴尖細到超出尋常認知,兩隻漆黑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張杌尋,眼神冰冷且陰森,同他之前在魯王宮九頭蛇柏下方平台上見過的,那個狐狸人臉上的幾乎一模一樣。
四目相對,還不等張杌尋看仔細,那人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以極快的速度往上爬來,鎖鏈晃動得幅度更大了。
信號彈持續的時間不長,三十幾秒後,周圍立馬陷入黑暗,而黑暗此刻對於張杌尋來說無疑是有利的。
他感受着身下鎖鏈晃動的頻率,在心裏默默計算着兩人之間的距離。
青銅鎖鏈晃動時撞擊在石壁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哐啷,哐啷,一下一下,仿佛喪鐘敲響。
就是現在,張杌尋猛地抬腿,凌空一腳踹出去,正踢在下方那人握着鎖鏈的手上。
咔嚓一聲,光聽聲音,就知道大概率已經脫臼了。
那人反應很迅速,被踢了一腳,順勢鬆手下滑了一米後,一條腿繞纏在鎖鏈上穩住身形,另一隻腳蹬在井壁上,反手從腰間拔出刀,立馬向上往張杌尋的腿上就是一刀捅過來。
張杌尋見狀,立即將雙腿岔開蹬在石壁上,躲開這一擊。
刀刃砍在鎖鏈上,碰撞出細碎的火花。
黑暗中,那人的雙眸中迸發出嗜血的殺意,揮舞着長刀再次襲來。
張杌尋心叫不好,忙使勁一蹬石壁,身體大幅度一晃,同時帶動鎖鏈也跟着晃起來,那人一下子身形不穩,一刀砍空,劈在旁邊的石壁上。
張杌尋瞅准空隙,雙手一松,身體極速向下墜去,瞄準那人的胸膛居高臨下就是一踹,緊接着屈膝抬腿,一膝蓋悶在那人的下巴上,將他的腦袋撞得往後一仰,一口血霧噴撒出來。
那人嗓子裏發出一聲悶哼,血跡從面具底下順着下巴蜿蜒而下,身形一晃,險些從鎖鏈上栽下去。
耳邊勁風襲來,張杌尋單腳還踩在那人的胸膛上,只能躬身避開,鋒利的刀刃擦着他的頭頂划過去,旋即手腕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張杌尋的脖子割下來。
張杌尋右肘向後頂上去,格擋住這一下,抵住那人的胳膊往外一撇,避開刀刃的同時扣住他的手腕兒,用力一擰,連帶着那把刀朝着身下那人的脖子捅去。
那人瞳孔驟縮,當機立斷鬆開握着鎖鏈的手,整個人向下墜去。
張杌尋掛在鎖鏈上,眼看着他掉下去一段距離後重新穩穩立在上面,眉眼一冷,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手槍。
然後在那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砰砰砰連開三槍,槍槍命中要害。
三朵絢爛的血花炸開在他的胸膛上,那人嘴唇蠕動了幾下,血液快速流失讓他的手腳開始麻木脫力,最終不甘心的閉上眼睛,直直往下墜落。
張杌尋把槍收回空間,右手一抖,一抹銀光劃破黑暗,朝着下方極速飛射而去。….
叮噹,小銀鏢直接穿過青銅狐狸面具的耳掛,繞了兩圈兒扣緊,屍體則在重力作用下碰撞在鎖鏈上,跌跌撞撞繼續向下墜去。
面具從那具屍體的臉上撕下來,機關扣收縮,銀色絲線帶着小銀鏢飛快往上飛去。
手腕一轉,張杌尋收回銀鏢,取下上面勾着的面具。
「青銅面具。」張杌尋用手指摸索了一下面具,材質確實是青銅的,不過有明顯做舊的痕跡。
這下他心裏有數了。
帶面具的那傢伙八成是汪家派來的。
上回在雨林里弄死的那個臉上戴着的是銀色的狐狸面具,這回是青銅的,他猜測,這應該就是汪家人區分等級的標誌了。
【宿主】
陷入休眠的系統突然出了聲。
張杌尋
眼裏帶了些笑意,[恢復得怎麼樣了?]
【尚可】系統文縐縐的說了一句,隨即話鋒一轉,【宿主手裏的青銅面具有些古怪】
張杌尋皺眉,[你的意思是?]
【這張面具上也蘊含着青銅門背後的那種能量,我就是被這種能量喚醒的】系統頓了一下,補充道,【不過上面的能量非常微弱,更像是在接觸過後沾染上的】
張杌尋暗自思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