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杏一梭子子彈從槍口傾瀉出去,帳篷被打穿出許多彈孔。
借着帳篷里微弱的爐火,能夠看見有一縷一縷的似煙霧般的黑氣在外面繚繞,徘徊在帳篷周圍。
胖子小心靠近小孔,往外面去看,剛一湊近,還未等他看清楚,就聽見吳邪驚呼,「胖子小心!」
胖子下意識閃避,只感覺到一股熱騰騰的氣流直衝臉湧來,條件反射抬手去擋,又是一陣滋啦聲,熱氣瞬間散開,掌心裏也感覺到一股蒸騰起來的熱水氣的灼燙。
胖子這才看清,外面不知何時起了霧,霧中隱隱綽綽晃動着無數的黑影,黑鴉鴉的籠罩在帳篷周圍,跟方才貼在吳邪身後的一樣。
他驚得倒抽一口涼氣,趕緊退回來,壓低聲音道:「見鬼了,外面的黑霧裏都是剛才那種黑乎乎的影子,這些鬼玩意兒都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霧氣里的東西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在接觸到胖子手上殘留的鹽粉後,它們本能的往周圍四散逃開。
吳邪反應過來,立即招呼眾人,「大家快往手上抹鹽,所有露出來的皮膚都抹上,給身上也撒上鹽水!」
胖子幾人連忙照做,將手頭分出來的幾包鹽粉都融在熱水裏,快速攪化後,用手掬着互相灑在身上,從頭到腳都灑了一遍。
霧氣從孔隙中往裏蔓延,黑影果然有所忌憚,只是緊緊的貼在殘破的帳篷上,篷布不斷往內凹陷,支撐帳篷的鋼管骨架被壓得咯吱咯吱作響。
外頭的那些東西還在不斷往上面趴,在這種情況下,篷布上遍佈的單孔更是雪上加霜,很顯然,這頂帳篷已經支撐不了多久。
張海杏迅速更換了新的彈匣,警惕的盯着孔洞,問吳邪,「你之前有沒有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吳邪搖搖頭,「沒有看清,它逃走的速度太快了,不過那東西給我的感覺有點像海底墓時候的禁婆,但貼在身上的時候是整個的一大片,不是一縷縷的頭髮。」
說着他伸手摸了把潮濕的後背,果然摸到一手的水漬,還帶着些許溫度,濕熱的感覺讓人非常不適。
他臉色有些難看,緊鎖眉頭,「火光對它們沒有用,剛才貼在我背上的那東西是濕的,渾身都是水,外面的炭火估計是讓它們直接給弄滅了。」
張海杏擰眉,「都是水,莫非是從溫泉里爬出來的?」
方才那黑影最後消失在了腳邊的縫隙中,像紙一樣很薄的一片,吳邪又用手指在那個縫隙上摸了摸,才發現裏面填滿了半稠的透明液體。
他心下疑惑,這難道是那黑影被鹽腐蝕殺死後留下的黏液?
看樣子那黑影是直接從縫隙里鑽出來,然後貼在了人的背上。
只是眼下的情況實在太被動了,隨身攜帶的這些鹽分估計支撐不了多久,帳篷外面的黑影源源不斷,他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儘快想出破困的法子。
「特娘的這東西到底有沒有身體,那麼多子彈怎麼都打不死?」胖子怒視着馮,「你不是說這鬼玩意怕火?還是你這狗日的在這時候晃點老子?」
馮被胖子語氣里的煞氣嚇得打了個哆嗦,囁喏道:「經卷中記載的是涅阿納迦懼怕陽光和鹽,火光只是有可能會讓它們有所顧忌」
胖子氣不打一處來,破口大罵,「顧忌個屁,沒看這鬼玩意兒都把玩面的火堆給弄熄滅了。」
「等下。」吳邪忽然想到什麼,「你們有沒有考慮過,為什麼這東西會懼怕陽光和鹽。」
張海杏目光緊盯着帳篷,給碗裏還剩下的一點鹽水裏重新混了些熱水,然後照着孔隙往外面潑出去。
撲簌簌一連串爬動的聲音,方才潑了鹽水的篷布上方重量明顯減輕。
一聽到吳邪這樣說,胖子就知道他是有了主意,「你想到什麼好法子了?」
吳邪琢磨了下,道:「其實,我覺得外面的黑影害怕的不是陽光和鹽,而是受熱蒸發和失水。」
胖子有些懵,「什麼意思?」
吳邪解釋道:「這種東西肯定不會像是馮所說的,是什麼靈魂變化成的,而是一種生活在溫泉里的軟件水溶生物。它全身最主要的組成成分就是水,而白天的陽光會將它身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