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表哥幫我找一個人。」
「誰?」
「付齊墨。」
躺在硬邦邦的床榻上,付齊墨頭枕手臂,毫無睡意,身旁同處一帳的友人們早沒了最初的慌張,此時或趴床上躺着聽閒話,或端着木盆泡腳聊天,看着甚是熱鬧。
「付齊墨,誰叫付齊墨,外面有人找!」一個方才倒洗腳水而歸的男子站在帳門口,一邊掃視一邊沖所有人大聲嚷道。
忽聞有人找自己,付齊墨從床上翻身坐起,在眾人探尋的視線下穿好鞋走出去。
「這人什麼來頭?」瞧着付齊墨離開的背影,有人小聲議論道。
「誰知道嘞~」
「瞧他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許是被誰看中了,想討了他回去做妹婿去。」
「哈哈哈哈...」一群人哄堂大笑。
付齊墨並沒有走太遠,帳內傳出的惡意調侃一字不落的落入耳中,付齊墨雙手緊握,面上浮起一層寒霜。
「你叫我來什麼事。」
轉過身,葉蘊看着付齊墨繃的緊緊的唇角,嘴邊盪開一抹笑意,挑眉故意反激道:「怎麼?這就受不了了?」
付齊墨冷冷瞥了眼葉蘊沒有說話。
嘴角笑意一收,葉蘊冷聲道:「如果連這點詆毀嘲諷都受不了,付齊墨,你不如現在就退出滾回你的付府去!」
付府二字,葉蘊說的極重!
付齊墨瞬間像被挑了刺的刺蝟,儘管全身的皮毛被人剝去,就算頂着一張鮮血淋漓的皮肉,也要從眼前的敵人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塊兒肉!
「宇文蘊!」付齊墨猩紅着眼低吼,像是對葉蘊發出的最後警告!
「惱羞成怒是當下最愚蠢的行為,若真的在意,又何必管別人說什麼、做什麼,努力將付家失去的榮耀重新奪回來,這才是你最該幹的事,也是本宮將你送到這裏的最終目的!」葉蘊看着付齊墨的眼,一字一句道。
原來她是想幫他!
寒意閃退,付齊墨眸中閃過一抹震驚。
「時間有限,本宮要即刻回城,你速去寫封家書,本宮會派人送去府上,免得你母親擔憂。」見付齊墨冷靜下來,葉蘊馬上言明自己找他的目的。
身形一頓,付齊墨默不作聲跟着戚少鈞離開,不多時,戚少鈞手中拿着書信隻身一人回來。
「你要的東西。」戚少鈞將書信遞過去。
接過書信,未曾多看,葉蘊直接將書信塞到袖袋道:「時間緊迫,表哥,就此別過!」話落葉蘊轉身就要走,被戚少鈞喚住:「等等,我送你。」
「表哥的好意表妹心領了,來時的路我已全數記下,夜已深,表哥獨自回營我不放心,還是早點休息吧。」沖戚少鈞輕輕點頭,隨即轉身離開。
大營門口,楚辭候在原地,見葉蘊過來,扭頭看去。
「走吧。」葉蘊道。
楚辭隨即跟上,主僕二人沿來時之路返回。
一夜奔波,葉蘊終是趕在城門開啟的同一時刻回城,所幸清早街面沒人,主僕二人可以不用顧及太多,快馬來到公主府後巷,葉蘊將韁繩扔給楚辭,自己騰空一躍,直接翻牆進府,趁着宮裏沒來人之前回到鳳陽閣。
「主子!」白芷看着突然闖入的人,面露驚喜。
「嗯,」抬手捋捋遮擋住視線的絲髮,葉蘊道:「宮裏可有消息傳來?」
「昨日午後宮裏來人詢問主子情況,照主子的吩咐,只說是偶感風寒不便見人,將人打發了回去。」
「主子,竇公公與秋太醫來了。」衡蕪跨門而入稟告道。
「來的可真快,幸好主子先一步趕回來了。」聞言,白芷拍着胸脯心有餘悸道。
「衡蕪,將人請進來。」葉蘊邊說邊將髮帶扯開,墨發飄散,齊刷刷的落在肩上,白芷反應極快,立刻上前幫葉蘊寬衣解帶。
不多時,衡蕪帶着竇公公、秋月白從外進到內室。
「老奴給長公主請安了。」
「下官拜見長公主。」
竇公公、秋月白異口同聲道。
「免禮~」細若蚊聲的聲音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