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被宇文雍的龍體狀況嚇着了,葉蘊剛踏進書房便迫不及待的稟告起來。
「長公主高見,今早下官前去為皇上請脈,皇上他...外強中乾,內里虧空的厲害,看脈象已上...」秋月白忐忑不安的看了眼葉蘊,遲遲不敢開口。
葉蘊心下一沉,丹藥自古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猜到宇文雍的身體可能不太好,沒想到短短月余已經到這種地步。
「還能撐多久?」葉蘊沉聲道。
「如果好生調理,最多還能撐...幾年光景。」此乃大不敬之言,秋月白當即嚇白了臉跪倒在地。
良久,葉蘊闔眸輕嘆一聲緩緩睜開眼道:「此事你可曾告知父皇...」
「茲事體大,下官怎敢斷言,何況,如今皇上十分看重國師...」如果他說了,想必此刻已在去往黃泉的路上了...
「你說的不錯,事情沒有水落石出前,此事切不可讓第三人知曉。」
「此中厲害,下官明白,長公主放心。」
「經洛城一事,秋太醫與本宮也算是生死之交,父皇的身子,還要指望秋太醫多費心。」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下官必定傾盡所學為皇上調養龍體。」
「秋太醫起身坐下說。」
葉蘊看了眼衡蕪,衡蕪搬來一把椅子。
「謝長公主!」秋月白起身坐下。
「如今父皇先有國師獻藥在前,又有靜嬪有喜在後,正是春風得意之際,用藥一事定要做的隱蔽,否則定會引起父皇震怒,是藥都易有味,秋太醫可有法子將其融入吃食中,做成藥膳?」
「藥膳?」秋月白垂眸思忖片刻抬頭道:「下官回去試試。」
葉蘊點點頭,右手摩挲着下顎思尋道:「今日除請脈外,父皇可還說了別的?」
「皇上命下官為靜嬪安胎。」秋月白如實道。
安胎?
葉蘊挑眉道:「父皇這胎子嗣來得晚,定要好生照顧,秋太醫可別辜負了父皇的信任,除了按時請脈外,還得多走動、多留意,比如來路不明的食物了、奇奇怪怪的花草了,亦或者本不該出現的人?」說到最後,葉蘊沖秋月白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四目相對,秋月白站起來,鄭重拱手道;「是!」
從公主府出來的路上,秋月白想了很多。
祖父在世時常常告勸他與父親,在太醫院當值,要謹慎、小心、靜默藏拙才能保命!
那時他還小,不懂祖父話中的深意,總是天真的問:「這是為何?如此一來如何得到皇上的賞識?」
祖父聽了他的話,總會諱莫如深的笑笑道:「你還小,不懂得權勢爭奪的可怕。」
後來,祖父逝世,父親告假扶棺回祖埋葬,回來之後大病一場,心神耗去一半不宜辛勞索性辭官休養。
皇上念及他祖上兩代在太醫院當值,給了特令宣他入太醫院,猶記當日他入太醫院前,父親將他叫去祠堂,當着列祖列宗的面,讓他發誓,決不參與黨派之爭用醫術害人!
如今,長公主雖未讓他用藥去殘害靜嬪及靜嬪肚子裏的龍子,可他終究還是違背祖訓站隊了!
秋月白心中百味雜陳,望了眼身後公主府的門牌,調頭往自家走去。
御書房殿前,蘇牧雲長身玉立站了許久,仍未等到宇文雍召見的消息。
想着昨日也是如此情況,向來寵辱不驚的面上終是染了兩分郁色。
若不是前朝臣子不得入後宮,想必此時他早已堵到了宣景閣門前。
「皇上,蘇大人那兒....」郭得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嘴角掛着一抹得意。
「告訴他,若是來勸朕上朝的那就免了,朕龍體抱恙需要靜養無法分心,前朝的事讓他與眾臣商量着辦,往後那些摺子也不必送來了,讓他一併處理了。」宇文雍軟香入懷,一手摟着靜嬪,一手在靜嬪身上流連,哪還有心思應付郭得槐,匆匆對付兩句便不再理會,專心與靜嬪逗樂。
郭得槐應了聲是,出門招來一個小太監,將宇文雍方才所言轉述一遍,命其去御書房傳話。
「蘇大人!」
第二百零九章 情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