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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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田乾真便確定,是他識破了薛白的離間之計,救援及時,反而創造出了破城的機會。
「朱朱泚,這是我阿弟朱滔。」
「讀點書吧。」田乾真道:「這是曹操離間馬超與韓遂的計謀。」
「不好了!」
兵敗如山倒,局面已不可收拾。
「阿浩,你不信我?」李懷仙道,「我有什麼理由背叛府君,勾結薛白這麼一個豎子?」
「好像是李將軍大營一直在與官兵書信往來。」
「哪個?」
夜路並不好走,今晚沒有月光,四野漆黑。火把的光亮照着馬蹄下的積雪,有些晃眼。一行人與城牆隔着差不多百餘步的距離,不虞被城頭的守軍射到。
然而,戰事並不如他所願。
「心裏沒鬼,你為何瞞着我?」
田乾真懶得與這蠢人多言。
朱希彩像以往一樣應了,轉身向身後的士卒們伸手,道:「給我。」
「該死。」
「一邊追殺,一邊讓敗兵們知道,王師已據開封,大軍殺往洛陽!還有,含嘉倉無糧,雜胡大敗在即。」
「哦?」李懷仙來了興趣,問道:「是什麼?」
田乾真一揮鞭,胯下戰馬如離弦的利箭般竄了出去,他麾下哨騎嚇了一跳,連忙追上。
「有千里鏡。」朱希彩道,「城外的很多動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你能答應嗎?你不能。」李懷仙苦口婆心道:「你與高尚情義深重,高尚死在薛白手裏,你絕不可能答應。此事若有你參與,薛白一定能猜到我是騙他的,不告訴你,才不會被他識破。」
次日再次強攻,確實能聽到遠遠從城東面傳來的鼓譟與喊殺聲,可田乾真始終感覺不對,乾脆驅馬繞過城池,趕到東面去望陣。
「阿浩,你這是做甚?」
「我不過讓大夥小心謹慎些。」朱懷珪道。
等了許久,果然見到有兩個騎兵從李懷仙大營出來,一路往偃師而去,此時若說是巡視亦說得過去。但隨着他們到了城頭下,城頭上有火光擺動着,隱隱能聽到吊橋放下的聲音。
田乾真本就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愈想愈是不安,終於有了決議,下令讓副將看好大營。他則於倉促之間點不到兩千騎,火速往李懷仙大營救援。
朱希彩心道,自己分明也是答應了,卻不見這兩個小兔崽謝自己,真是白眼狼。
薛白正在好言安撫那些歸附的將領們,見他到了,指了指一個帳篷。
「對了。」朱希彩道,「我與李瑗婆娘偷腥那事,你沒告訴他吧?」
是夜,朱泚也醒了,揉着眼蹲在角落裏,聽着朱懷珪與將領們議論。
他憂慮的並不是能否攻下偃師,而是叛軍還能不能攻破潼關,這才是事關前程富貴的大事。而在如此大事面前,田乾真卻只在乎高尚的仇,豈非可笑至極。
然而,再一回頭,朱懷珪已經死掉了。
「明知我不答應,你還敢?!」
「什麼?」
「潼關,此事關乎於潼關啊,我一開始只想賺朱希彩這個叛徒出來,可你知道嗎?薛白與哥舒翰是一夥的」
雙方交鋒,唐軍就像是一隻敏感的烏龜,很快又想縮回城中。
朱懷珪無氣力再說旁的,欣慰地點了點頭。
「走到何處?
」
「將軍,小人留意到一件事,每天夜裏,城東門外每有火光,好像是有人夜間走動。」
「嗯!」
「李瑗!記得我借你七貫錢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