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辰斜靠在一塊背陰的大石上,闔眼假寐。
「沒想到簡單種地,都有那麼多門道靈植師一道也不簡單吶。」
修仙百藝,對普通修士來說煉丹最受追捧,以一方勢力而論陣法師最為重要。
靈植師擅長的,因為不能直接轉化為戰力,被大多數人輕視。
但白子辰從剛才童老頭一番發言中尋到了靈感,靈植師的發展方向或許錯了。
當下靈植師,都朝着培育高階靈植方向發展,譬如怎樣縮短千年靈藥的種植周期,讓已經絕跡的上古靈植適應當下環境重現生機等等,是高階靈植師間最流行的課題。
如果換個角度,專攻低階靈植,比如設法讓一階靈米的產量翻上數倍。
像血參米這類一階靈米,偶爾吃上兩頓效果不大,必須常年累月服用,對修士肉身強度有莫大好處。
但哪怕青楓門這樣的黑山郡霸主,每年的靈米收穫也不過勉強支撐門內核心層使用。
連內門弟子都要限量供應,遑論普及到每個人頭上。
如果能在低階靈米產量上有突破進展,惠及基層弟子,百十年後,青楓門實力肯定會跨上一大個台階。
既然質突然不了,那就從量入手。
白子辰飄散着思維,聯想着靈植師可能的發展道路,同時神識並未放鬆。
感應到自己留下的兩個神識標記,終於出現了,精神一震。
「真是見鬼,我們兄弟兩個修為居然都要待定大哥,要我說別做啥雜役弟子,自由自在不好嗎!」
闕家老二恨恨的說道。
闕家兄弟在雜役弟子考核中沒能直接過關,都屬於待定等通知的行列。
「平日裏打兩頭妖獸,散播點消息,勾引那些沒腦子的菜鳥往山里鑽。幹上一筆,就夠我們吃半年,何必要去青楓門裏受氣!」
「這活越來越難幹了,上回不就差點翻船了!」
闕家老大心有餘悸的摸了摸額頭那道疤痕,耐着性子同自己弟弟解釋。
「現在又一下來了那麼多外邊強人,憑你我兄弟手段要是選錯目標,碰上個硬茬就栽了!」
「只要成了青楓門弟子,哪怕只有雜役弟子,今後起碼能每天睡個安穩覺。」
「而且我走前塞了五塊靈石給那管事,探了個底,我們只是因為履歷含糊不清,做的行當沒人佐證,才給了待定。」
「但我們兄弟編造的過往經歷,九真一假,青楓門絕對查不出問題來。過幾天就能換層皮,嘗嘗做宗門弟子的滋味了!」
闕家老二知道自己大哥總覺得做劫修不是長久之計,勸說不動,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都聽大哥的,可惜我們成了青楓門弟子,額外財路就斷了。」
「誰說以後就沒橫財了?」
闕家老大露出一絲猙獰,臉上刀疤像條蚯蚓一樣挪動起來。
「宗門弟子,可比外面散修身家豐厚多了什麼人,給我出來!」
一聲石子撞擊聲,在闕家兄弟兩人面前彈了兩彈,才停了下來。
「進了青楓門,還想着繼續做劫修我真該誇你們一句,干一行,愛一行啊!」
白子辰站在巨石上,好整以暇的說道。
「不知道我將這個信息上報給青楓門,他們會怎麼處理你們兩個試圖混入宗門的劫修呢?」
「是你這小子!」
闕家老二一眼認了出來,正是前兩天在茶攤中惹的自己發火的那群散修中一人。
「不要和他廢話,殺了這小子馬上走人。這裏離青楓門太近,隨時都會有人經過!」
闕家老大先是愣了一愣,這種荒郊野外突然撞上個人還是有些發慌的,不過這小子實打實鍊氣四層修為,哪怕手上有厲害法器也不可能在他們闕氏雙狼手上翻天。
闕家兄弟做慣了劫修,配合默契。
老大腰間一拍,取了一個巴掌大的葫蘆,一股毒煙噴出,眨眼就擴散成一片把白子辰罩了進去。
老二則祭出一塊門板大小的厚重盾牌,手上捏了兩張符籙,猛的衝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