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早上,一行人在西寧的一家民宿匯合了。
他們共同出遊有自己的規矩,一起去一起回,但遊玩過程中可以隨心所欲,可以一起玩,也可以各自組隊,所以大家吃了個團圓飯後,大傢伙就各自行動了。
長輩們自發組成一隊,因為喬立夫和駱緯鈞那令人捉急的拍照技術,瞿白還貼心地找了攝影師,全程幫楊淑君和凌楠拍照。
黑子帶着褚永根夫婦,褚永根想看社火,褚嬸想去寺里給孩子們求個平安,原本想和楊淑君他們一行的,褚嬸性格比較內向一點,怕給大家添麻煩,黑子怕他們尷尬,才提出了單獨出行。
葛靜怡和蠍子帶着蠍子奶奶,奶奶腿腳不好,有點輕微的高原反應,無論是看社火還是去塔爾寺的曬佛節都怕擠着她,蠍子定了個位置很好的茶館,到時候可以在上面看社火,等人少一點,他們也帶奶奶去寺里求個平安。
林果有點牴觸人擠人的感覺,但他對這裏的藏佛文化很感興趣,瞿白說自己認識塔爾寺的師父,可以帶他進去參觀,林錯還沒開口,林果先欣喜地點了頭。
歸來不想打擾林錯和江疑過二人世界,扯上同樣落單的石天一,兩人開開心心去看社火去了。
駱尋和遲夏原本想和瞿白一起的,誰知道瞿白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你倆是一對還是咱們仨是一對?你哥我自己玩的很開心,你們能不要這麼大了還粘着我嗎?我有自己的事,想一個人。」
遲夏沒問什麼事,只是故作悲傷:「這就嫌棄了?」
瞿白失笑,將兩人推出房間,警告駱尋:「看好她啊,她瘋起來可不得了。」
對此駱尋深有同感,握住遲夏的手,兩人十指相扣:「放心,人在我手裏,她跑不丟的。」
遲夏和駱尋離開後,一直刻意躲着瞿白的阿德慢慢走出來,慢吞吞地走到瞿白跟前,低着頭叫了一聲:「先生。」
瞿白看着他,輕輕嘆了口氣,無奈道:「把頭抬起來。」
阿德抬頭看他,眼神有些心虛。瞿白又是一嘆,上前幫他整理衣服,整理到衣領的時候,阿德屈了屈腿,視線跟瞿白持平。
他問瞿白:「您早就知道了?」
瞿白嗯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去找你的根,人這輩子,總得知道自己從哪兒來,到哪兒去,你也是。」
阿德眸子裏透出幾分倔強:「可他們當初,也是真的不想要我了。」
縱然他之後的境遇絕非那對不要他的父母所願,但他遭受的所有苦難的源頭,都是源於他的父母不願意這樣一個看起來就不靈光的兒子成為他們身上的吸血蟲。
他們想生存下去,沒有錯,但他們丟棄了自己的骨肉,阿德知道,無論出於什麼緣由,這是錯的。
但歲月如河,當他發現瞿白早已經找到他們下落的時候,還是想看看,他們現在過的怎麼樣,是生是死,是好是壞,放棄他,是不是真的讓他們過的好一點。
他還沒敢想過,他們過的好或者不好,他會是什麼感受。
「明早能回來嗎?」瞿白又問他:「陪我參加曬佛節。」
「能。」
阿德說:「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回來,陪您參加曬佛節。」
塔爾寺對瞿白的意義,阿德心裏很清楚,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回來,回來陪他的先生,他的救命恩人。
「那就好。」
瞿白後退半步:「去吧,早去早回。」
***
正月十五,元宵節,西寧特別熱鬧。
欽城來的那幾個玩瘋了,歸來扯着石天一上躥下跳,對這種民俗文化敬仰無比。
石天一累的不行,幾乎是哭着對他說:「哥,歸總,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再這麼下去,別說信仰了,我都缺氧了。」
歸來哎了一聲,憐愛地拍了拍他的肩頭,在人聲鼎沸中扯着嗓子吼:「這裏!缺氧!但!永遠!不缺信仰!」
林錯和江疑就在他們不遠處的方向,隔着敲鑼打鼓聲聽到這聲音,林錯踮腳在江疑耳邊喊:「你聽到了嗎!是歸來那個傻子!」
江疑剛要回她,又聽到歸來
護佑我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