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樓。
攬盡人間煙火!
這裏最普通的一頓飯都要三五貫,各種高消費令人咂舌。
那些不差錢的權貴、富商們流連於此,動輒都是成百上千的花銷。
賈長軍也算富商
可和眼前這幫人比起來,他恐怕連給人家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秦老,您要為某做主啊」
賈長軍躺在臥榻里不住的哀嚎,雙手死死抓着老者的衣袖旁邊坐着七八位衣着華貴之人,各個臉色陰沉。
被喚做秦老的,正是樊樓中、汴梁第一青樓——萬花樓的掌柜。
「莫急,慢慢說話。」
秦老不留痕跡的抽回袖子,淡淡道:「當初是你主動招惹,如今人家報復這也算一報還一報。」
什麼?
賈長軍哭喪的臉頓時垮了大半。
「不過,曹安的確過分了些!」
有人見狀,馬上接話道:「他這麼做,無非就是篤定朝中那些人,不好明着對他下手從這一點上來看,此人膽量不一般啊!」
本以為有了這次教訓,曹安就算不離開汴梁,也至少會安生些。
只要他不整天喊着『報仇』『查凶』,朝中那些人自然也不會再鬧騰,那這事兒就算完了
等到事態平息了,弄死一個曹安,那還不是手拿把掐麼?
可誰知他非但沒收斂,還敢報復
那就弄他!
「挽月樓不是開張了麼?」
有人看向秦老,冷笑道:「既然他想較量,秦老您若出手,挽月樓斷無活路!如此,不僅能完成上面給的任務,咱們也能趁勢把地盤兒擴張到外城。」
以前都說外城人窮。
這些樊樓的大佬們,根本不屑於跟外城那幫泥腿子搶飯吃。
直到挽月樓開張,大家這才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兒!
外城有錢的也不少啊!
尤其是挽月樓的火爆,當真是讓不少人都眼紅了。
秦老面色淡然,故作沉吟一番後,才道:「賈掌柜,聽說你那怡春樓,最近生意不太好做?」
「是。」
賈長軍咬咬牙。
豈止是不好做,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尤其挽月樓開業後,可以預料的是,怡春樓倒閉只是時間問題。
秦老眉梢微動,長嘆了口氣:「看來曹安不止要報復,他還想徹底整垮你賈家啊!」
賈長軍聽出了他的意思,一字一頓的切齒道:「只要秦老能幫某出了這口氣,某願意付出代價!」
當初他以為,有這幫人在後面撐着,曹安斷無活路。
可誰也沒想到,曹安竟如此狠辣。
而賈長軍又已經上了賊船,想下也下不來了
汴河寬闊,其上船隻林立。
一艘剛剛建造完成的花船,緩緩入水。
李有貴盯着那艘粉紅色的花船,仿佛在看金元寶似的,兩眼放光。
他撫了撫肚子,咧着大嘴笑道:「好啊!等咱們的花船全部下水,那營業額還不蹭蹭的往上竄?」
曹安卻冷靜道:「哪有那麼誇張?你能弄花船,人家也能弄這種東西就是個新鮮勁兒,過去也就淡了。」
「這倒也是。」
李有貴點頭,又獻媚似得笑道:「不過曹郎君心裏,肯定還有不少好點子。否則您也不會如此冷靜。」
「呵呵,到時候再說吧。」
曹安不置可否的笑笑。
這時,常春跑過來,恭敬道:「郎君,那王建已經答應,晚上會來赴約,而且他還說,會帶手下一起來捧場。」
瑪的,這不是明擺着蹭吃蹭喝麼?
李有貴不屑的笑笑:「那幫武人,也就這點兒出息了。」
曹安笑了笑,叮囑道:「來就來唄,咱們也不差那點兒錢。不過跟這些人,你們也要保持點兒距離。京都城的禁軍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當初趙老大一句『杯酒釋兵權』,從此大宋的武人成了後娘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