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佬們正在開會,外面同樣也沒閒着。
正值晌午,挽月樓大門緊閉。
趙允升陰沉着臉,在大廳里來回踱步。
曹安沒好氣的笑笑:「你能不能別轉了?看得某眼暈」
「你還笑得出來?」
趙允升與昨夜老范的模樣如出一轍:「當街毆打外邦使臣,這是多大的事兒?搞不好,弄死你都有可能!」
大宋不殺士大夫,可你曹安是嗎?
若是以前,還有曹家能擋一擋,可現在你曹安如今在那幫朝臣眼裏,就是一個自甘墮落的小癟三兒!
「人都散出去了嗎?」
說完,他又馬上謀劃道:「這事兒太大了,必須要儘快把民憤挑起來!最好是能把朝中那些『公道』的大臣們也拉攏過來。」
曹安笑笑:「無妨,某心裏有數。」
「你有個屁數!」
「有數還能幹出這事兒?」
趙允升罵了一句,又拍了下腦袋:「某忘了,你現在恐怕見不到那些朝臣罷了,某這就回去找人,至少要讓他們保持中立!」
「真不用。」
曹安心中感動,帶着笑道:「此事一旦傳出,必定會民怨沸騰,再加上范公在朝中斡旋,應該問題不大。」
他豈能不知此事兇險?
可越是這樣,就越不能再讓更多人捲入了。
昨日動手時,他本意只是想嚇唬一下對方,就算鬧起來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還能順帶給曹氏商會揚個名。
可一見了血,他便再無法控制自己。
當初曹家被害那時的血,深深刺進了他心裏。
「你別管了,某心裏有數」
趙允升認真的看了眼他,轉身離開。
「曹安打了遼使?」
賈長軍躺在榻上,險些雙腳站立,又跌坐回去。
「是,許多人都看到了。」
家僕據實相告。
「哈!哈哈」
賈長軍頓了好一會兒,才仰起頭,大笑聲沒持續幾下,雙眼向上一翻,昏了過去。
「郎君!快來人,郎君又暈了」
家僕、女妓們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將興奮過頭的賈長軍救了回來。
賈長軍悠悠轉醒,可還是忍不住大笑道:「哈哈!某心裏舒服啊!舒服!曹安某看這次,還有誰能救你!」
昨夜怡春樓沒開門。
大家期待的『終極一戰』也並未上演。
賈長軍對外給出的原因是:杜三娘昨夜偶感風寒,嗓子徹底倒了,既然無法開口,那自然就無法登台。
為了證實真假,杜三娘親自出來跟客人們見了面。
如此,就算大家心裏有微詞,卻不好再說什麼
賈長軍緩過來後,仍舊忍不住大笑着:「某還在想,如何才能將昨日的『羞辱』遮過去,沒想到啊曹安竟然自作孽!真讓人高興啊!」
此刻,外間肯定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恐怕也不會再有去人關心,昨夜『輸贏』的問題了
賈長軍興奮的手舞足蹈,連連喝了好幾杯。
「你們說,曹安這會兒在幹什麼?」
「應該謀劃着如何跑路吧?」
「呵呵,能跑得了他?」賈長軍冷笑:「毆打遼使是多大的罪?流放都是輕的!朝廷肯定不會讓他就這麼溜了!曹安他死定了!」
曹安坐在後堂,面前擺着十幾大箱子銅錢。
這是他回到汴梁後,攢下的所有現錢,大約三千來貫,全在這兒了。
「郎君,能找的人都找了,小人保證一天之內,整個汴梁都會知道昨日發生的細情!」
羅漢拍着胸脯,臉色鄭重。
大家都知道,曹安若是倒了,他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曹安點頭:「告訴下面的兄弟,不要刻意掩飾什麼,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不用刻意引導,也不用過分美化某,否則反倒落了下乘。」
有些事情不需要強辯,公道自在人心。
曹安要做的,只是